當時住持找人先安頓喬子舒住下。然後跟子舒說此事還要跟寺中的幾個長老商量一下,明日再給他答案。
可今日商量的答案竟是這個。現在才到四月,今年的僧人就收滿了,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給他想的說辭。
喬子舒雙手合十,他自封為和尚。
「阿彌陀佛,有勞方丈給貧僧推薦一個寺廟吧。」
住持實在沒想到喬子舒會這麼說。心裡思索著把這個燙手山芋丟在哪個寺廟好呢?
「阿彌陀佛,施主不如去臨安的靈隱寺吧?」
住持想若是選離京城近的,人家寺廟的住持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沒準會找上門來。最好推薦離這裡比較遠的寺廟。山高路遠,他便可以高枕無憂了。
喬子舒道,「阿彌陀佛!貧僧就聽方丈所言。煩請方丈寫封信,貧僧好帶的靈隱寺的方丈。但願靈隱寺能因方丈而收留貧僧,不然貧僧還得回來叨擾方丈。」
住持一想到喬子舒,他找不到合適的寺廟還得回來。只好認命地給靈隱寺寫了信。嘴上還說,「阿彌陀佛,理當如此。」
喬子舒將信往懷裡一揣,牽著一頭叫奔馳的騾子離開了。
這時小滿跑過來送喬子舒,在他旁邊悄聲問,「還真讓大人猜著了,方丈果然沒留大人,您是直接去江寧府嗎?」
喬子舒搖頭,「被方丈一桿子支到臨安的靈隱寺了。不過臨安府離江寧府不遠,慢慢來吧。你也小心行事。」
「大人放心,我做相國寺的香囊生意,什麼大人物都接觸不到安全的很。」
喬子舒看著笑呵呵的小滿,她說接觸不到大人物,卻查到相國寺與江寧府的天泉寺往來最為頻繁。
真是厲害的小丫頭。
喬子舒嘆了口氣。他和鶴鳴都走了,京城只剩竹心一個人唱大戲了。
第419章 風水不好的汴京
喬子舒不知道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汴京城這個草台班子你方唱罷我登場,從來不缺唱戲的人。
就像外界並不知道相國寺的編制問題。傳出來的是喬子舒離開京城當苦行僧去了。
四月三十,紫宸殿,滿朝文武屏住呼吸今日的早朝應該不會出么蛾子吧?
有些不喜歡物理治療(掐人中)的老大人隨身帶了藥。小瓷瓶在手他們很安心。
徐三爺率先出列,「陛下,臣自榮升戶部尚書以來,因惡疾纏身未有建樹,忝居高位卻屍味素餐。
昨日臣收到家母病重的消息後更是寢食難安。請陛下准臣辭去戶部尚書一職,讓臣在家母床前儘儘孝道吧。」
群臣們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死了。他們就知道這次早朝也不會消停。
徐三爺的話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他身體怎麼樣,先拋開不說。就他跟沈學士鬧成那模樣,一起上朝確實尷尬。只是前兩次的早朝過於炸裂,大家把他們倆的事暫時放到一邊。
景興帝准奏,封徐三爺為荊胡南路節度使,徐家老太太如今在衡州,這衡州就在荊胡南路的治下。
節度使封疆大吏雖然跟戶部上書一樣都是從一品,但京官和地方官能一樣嗎?尚書再往上走走可就是宰輔大相公了。
群臣嘆氣,今年可真沒開個好頭。以前都是神仙打架,爭權奪利,頭破血流。現在流行的是紅塵看破,辭官歸隱,離開京城,遠走邊關。
所以說現在這局袁相是不戰而勝啊。和徐三爺的離開相比,眾人更關心下一任戶部尚書,掌管皇上錢袋子的人是誰?
只是如今皇上心情不好,早朝早早地結束了。群臣只好將他們的期待放在下次早朝上。
下朝後,袁相府
袁相問道,「慎之,你說徐三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袁相總覺得如今朝堂之上味兒不對啊。
沈學士搖頭,「小婿也說不好,一切從今年年初開始就不對了。大齊之外,遼、夏相爭沒有贏家。那個「將星隕落盛世現」的預言更離譜。如今將星活的挺好,盛世沒有出現,先帝駕崩至今死因不明。再到現在……」
從天狼星到紫薇星那是一點過度都沒有啊。
這時沈夫人卻突然抬頭說,「父親、相公你們說如果那天是徐大人和徐夫人沒來咱們府上,會怎麼樣?」
「那還用說?當然是……」沈學士說到這停下來仿佛有什麼掐住了他的脖子。
沈夫人接著說,「相公第二日就會跟先帝一起參加春獵……」
沈夫人平日高傲,京城中沒有幾人能讓她放在眼裡的。這回徐三爺把徐三夫人和相公的事兒鬧開並且傳的沸沸揚揚。沈夫人哭了好幾日,感覺以後沒法見人了。
直到傳出三月初三先帝被猛虎所傷,莊親王和鄭大人當場死亡的消息。與陛下一起參加春獵的人都被關在南山。之後聽回來的大人們說,他們經歷了一輪又一輪的審訊就像脫了一層皮一樣。有好幾個大人被嚇病了,到現在都沒有好呢。
嚇得沈夫人心有餘悸,甚至還有些慶幸,現在雖然比較丟臉,也算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了。不然相公去了南山,輕則被拘禁數日,重則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