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不慌不忙地開口,「回陛下,師父命奴婢給她收屍。」
原來她早料到了,景興帝沒說話,只是擺了擺手。
小滿起身上前接過竹心可王遠的手沒有鬆開。小滿抿著唇強行掰開王遠的手,王遠臉上沒什麼表情可仍然拼命地拉著竹心。
小滿心裡著急,師父最後不會被督主勒死吧。她轉頭對阿壽說,「宋統領還不幫忙。」
阿壽扔掉魏永賢的腦袋和吳興谷一起控制住王遠,小滿把竹心背在身上。
王遠看向那個閉著眼睛仿佛只是熟睡的女孩。喬子舒上前一步擋住了她,王遠雙眼猩紅地看著喬子舒。
皇陵靜得有些瘮人,上面是皇上,下面是滿朝文武,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們。王遠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他想說話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喬子舒向阿壽使了個眼色,阿壽和吳興谷強行讓王遠轉過身來。此時王遠面向皇上背對著小滿他們勉強找回一絲理智。
喬子舒趁機小聲問小滿,「三娘呢?」
小滿道:「在外面。」
喬子舒沒再看小滿,也沒看小滿背上的竹心。他只是上前一步問道,「陛下,如今諸事已了,不如起駕回京?」
眾人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如今他們算是看明白了這局面沒頭髮的才是狠人。
景興帝沒說話,只是站起身來,他目光追隨著小滿。
小滿雖然背上背著人但步子極穩。底下的朝臣也偷偷看向小滿,她很坦然。
「師父,莊子上的梨花開了,小滿這就帶你去看。」
景興帝收回視線,「一切都交給喬愛卿吧。」
……
禁軍護送皇上及文武百官回京,喬子舒與王遠留在皇陵善後。
王遠跪在太宗的牌位前,幽幽地說:
「為何要讓我留下?我又幫不上你什麼。」
喬子舒跪在王遠旁邊,慈悲地像個方外之人。
「不把你留下,你現在這個樣子能在皇上跟前服侍?」
王遠目光呆滯地盯著前方,「不用你管。」
燭火忽明忽暗,喬子舒想這個氛圍還挺適合問話的。只是對方也是這方面的高手,他想起竹心留給他的作業不免有些頭疼。
「我也不想管你,她為你火燒天璣閣又拼了性命才保全你,我不能讓她白白死了。」
王遠抬手遮住了臉,喬子舒便知機會來了。
「你是趙國公家的血脈。」
王遠把手放下,顫聲問道:「她也知道?」
喬子舒嘆了口氣,「她不知道。」
「她怎麼這麼傻,什麼都不知道還……」王遠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喬子舒不太會安慰人,只會趁人心緒不穩瘋狂問問題。
「督主,紀公公既然是魏永賢的人,你的身份他應該早就知道。為何魏永賢沒早點聯繫你?你想過這個問題嗎?」
王遠止住哭聲,穩了穩心神。
「你怎知他之前沒聯繫我?」
喬子舒聲音平靜,沒有一點咄咄逼人的意思。
「魏永賢當時對竹心這個西廠督主的身份深信不疑。他就是因此在吐蕃栽了跟頭。那時若他已經與你聯繫,怎會不知此事是假?」
因前世今生王遠都躲過了春獵,竹心和喬子舒便把他列為嫌疑人名單,只是他們還是出現了分歧。
竹心堅信王遠是有把柄在魏永賢手裡。理由是王遠從未害過他們,他是身不由己的。
而喬子舒卻覺得恰恰因為王遠從未害過他們,他才不可能只是有把柄在魏永賢手裡。人有把柄會被人脅迫做事。只有人有底牌和身份才有資本拒絕別人。
當時竹心和喬子舒僵持不下就打了個賭。
現在,喬子舒看著王遠就像在看二百五十兩銀子。
「我和他是在竹心去西夏找裴夫人時相認的。」王遠說到這裡自嘲地笑了笑,「如今想來那根本不算相認,他是以天聖先師的身份見我的。」
「那你可知這是為何嗎?」
王遠愣愣地看著喬子舒不說話,那人說是不想讓他為難,才一直沒跟他相認的。這種鬼話他當時還信了,畢竟他的身份和仇恨是天然要跟魏永賢站在一塊的。
如果是那樣他和竹心他們會從一開始就站在對立面,然後兵戎相見走向深淵。
難道這裡面還有隱情嗎?
喬子舒長嘆一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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