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眾人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邊的地上是什麼?」伍詩洋的眼神很好,她正對著那塊磚:「有一個細細的鐵絲一樣的東西,上午的時候明明沒有。還有旁邊的那塊轉也不太一樣。」
「吃完去看看吧。」說完,五人狼吞虎咽起來。
幾人等到所有人都吃完以後,才裝起各自的垃圾起身。
伍詩洋撿起地上的那根泛著銀光的鑰匙,符黛指了指地板磚縫裡的鑰匙孔。
她試著插上去,果然嚴絲合縫。
伍詩洋看向符黛,用眼神示意,符黛摸摸玉葫蘆,還有她費老鼻子勁煉化在身體裡的靈氣,思索良久還是點頭:「這應該是個地下室,打開吧,咱們沒法繼續等下去了,什麼都不做,想活過七天根本就是個不可能的任務。我一個人下去探探,你們在上面等著我就行。」
「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下去!」伍詩洋連連搖頭:「更何況你的身體還不好!」
「沒事。」符黛想了想,也顧不上想原身根本不會畫符,自己暴露了沒法交代的事了。
她接過鑰匙,咬破手指,在上面畫了一個小小的辟邪符。
伍詩洋等人驚異的看著血畫的符文轉刻間消失不見,嘴巴都合不上了。
符黛捏著鑰匙,笑了笑:「我可以自保,但是帶著你們會是拖累。姐姐,你們只要在這裡等我就行了。記得攥緊鑰匙,蓋子關上了也不用管,我喊你的時候,記得幫我打開就行。」
說完,不等其他人的回應,直接打開了地下室蓋,一股沖天的臭味與血腥氣撲鼻而來。符黛正想下去,手裡被張浩宇塞了個小手電筒。
她對著神色嚴肅的幾人笑笑,靈活的往下走。
剛一進地下室,門蓋就啪的一聲自動合上了。
伍詩洋一驚,想再把它打開,就被張浩宇攥住了胳膊:「聽符黛的吧,先別慌開。」
伍詩洋攥緊手裡震顫著想要脫手而出的鑰匙,沉默著點點頭。
這邊,符黛打開了手電筒,刺眼的亮光瞬間充斥了地下室不大的空間。
一個稚嫩的聲音啊了一聲,抬胳膊捂住了眼睛。
符黛把光打到了牆上,小孩才放下胳膊。
那並不一個真正的孩子了。
符黛怔怔的看向他黑洞洞的眼眶,然後對上了一個正抬著身子往外探的蛆。
符黛覺得自己渾身都癢了起來。
她倒抽一口氣,捂住了抽痛的心臟。
符家主不怕天不怕地不怕鬼神,唯獨對各種大小的蟲子沒轍,無論是軟體的還是硬殼的,更甚者是多腿的,她統統hold不住。
托大了!不該一個人下來。
符黛攥緊小熊,欲哭無淚。
小男孩看著她的表情,一臉無措:「別、別怕……」
符黛深吸一口氣:「那你轉過身去!」
小男孩乖乖的轉身,聽話的不像一個鬼。
看不見了,符黛才覺得好受了一點。她四處查看著。地下室出口的蓋子底部是黑褐色的血跡,就像是絕望的人想要打開這扇緊閉的門而做出的努力。符黛看著前面小男孩瘦骨嶙峋的身體,和他之前為了擋光露出的手,已經沒有了肉,只剩下森白的骨頭。
地上有一攤新鮮的血跡,和一具新鮮的屍體。
符黛覺得有些奇怪。
死了那麼多人,屍體卻一具都沒見到,符黛可以肯定,這棟別墅里除了各種鬼,還有一個喜歡吃血肉的東西。
可是這個地下室里的屍體卻沒有被吃掉嗎?
符黛審視著面前小男孩的背影:「有人把你關在這裡?誰幹的?」
男孩顫抖著不說話,半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沒有人來救我,沒有人。誰都不會來救我!門也打不開,為什麼為什麼……」
濃重的怨氣纏繞在男孩身邊,並且越來越厚重。
符黛上前一步,畫了個定鬼符,又用靈氣包住心臟,三兩步爬上樓梯。
喚道:「姐姐,幫我開門。」
耳後拂過一絲涼意,稚嫩的童聲帶著笑意:「別白費力氣啦,打不開的,永遠打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