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琳端著槍,眼神始終保持著冷靜,隨時準備補搶。
沒一會兒,大叔和時朗的配合就逐漸默契了起來,大叔揮著劍,顯然是練家子。
時朗幾次試圖把怪物趕進符黛準備好的投胎陣,然而這個怪物非常敏銳,寧願受傷都不願意往那邊去。
同時它也很強,哪怕被兩個人一起圍攻也沒有落入絕對的下風。
地上淅淅瀝瀝的落了不少血,有怪物的,也有時朗和大叔的。
符黛有些著急了,受傷的人越來越多,對他們極為不利。
她攥著枝條,試圖上前,卻有些插不進去。
正在這時,旁邊傳來了砰地一聲木倉響。
她悚然一驚,回頭看去,發現另一隻小一些的怪物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時朗等人的身上,不知何時湊到了成鐘的身邊,好在葉琳及時發現。
小怪物中了一槍後極為痛苦,一瘸一拐的跑遠了。
見小怪物沒得手。大一些的怪物也不再戀戰,當機立斷的脫身跑遠了。
符黛連忙走上前扶住了時朗,「你的傷怎麼樣了?我給你處理一下。」
葉琳同樣上前扶住大叔,「您是?」
「哦哦,我叫賀剛,你們喊我老賀就行。」
「不是,我是想問你是第幾層的。肚子是本來就這麼大嗎?」葉琳說話很直,受傷動作也利索。上藥包紮都很拿手的樣子。
老賀笑眯眯的,也不在意,脾氣很好,「哦哦,我是第四層的。至於肚子嘛,當然啦。年紀越大,肚子也越大,沒辦法啊。應酬太多,也確實傷身體。」
第四層.......符黛正為時朗包紮的手一頓。
時朗不動聲色的看了她一眼,一句話都沒說。
大叔不經意的問道,「怎麼?我肚子怎麼了嗎?住幾樓又有什麼關係?」
葉琳微微一笑,「沒什麼。只不過每層都只有一間房,我們想互相了解一下大家的情況,到時候遇到什麼事,也好互相幫幫忙。」
大叔呵呵一笑,不知道信沒信。
在場的也都是人精。成鍾和米沙雖然不明所以,卻也一句話都沒說。
倒是直播間裡的彈幕,正在為發問號的觀眾解釋:
【第四層是孽鏡地獄,這層地獄中會有一面鏡子,會無情地照出鏡子面前的多有靈魂的真實的一生。這些靈魂在生前,都是那種會用無數個謊言來掩飾自己的罪過的人。】
【???】
【所以按照他們之前分析的來看,這個大叔說的很可能是假話?】
【這有什麼好撒謊的?】
【很多吧,一是不清楚其他人的態度。二是不明白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總覺得,符黛和那個叫葉琳的女人已經發現他可能在撒謊了。】
【如果他真的喜歡撒謊的話,那他說自己住在第四層的這句話,會不會也是假的?】
【樓上這就不懂了吧,真正厲害的謊言都是真假參半的。說半句真的,加上半句假的,才會讓人難以辨別。】
替時朗包紮好後,符黛斂眉問道:「四層都有什麼呢?我在十三層,屋子裡都是血。」
「都是血.......」大叔若有所思的笑了,「所以那就是血池地獄啊。怪不得,看來我猜的一點也沒錯!那麼我那一層果然是孽鏡地獄吧。」
符黛沒想到他也對所謂的十八層地獄有所了解,難道他根本沒想隱瞞自己撒謊的事實?
她皺著眉,索性不去想,指了指躺在地上被開膛破肚的兩個男性屍體,直說道:「看見他們沒有?第一個是最開始給我們指引和發放房卡的、穿著制服的服務人員,第二個是和我們一樣的任務者。雖然不是從同一個地方出來的人,但他們也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大了肚子。」
「這樣啊。」賀剛樂樂呵呵,「男人也會懷孕啊。」
「對啊,會生出小怪物。如果你是啤酒肚,就當我沒說,不是啤酒肚的話,就站到那個陣法上去。」符黛指了指不遠處畫好了,卻一直沒派上用場的投胎陣。
賀剛並沒有解釋自己的肚子到底是怎麼變大的,只是看了幾眼柯冰,又緩緩笑開了,「小朋友,別糊弄叔叔。如果那個有用的話,他們倆怎麼變成這樣?」
他又指了指柯冰,「看看他的腳尖和動作,他就是因為想站過去,才會變成這樣的吧。」
符黛抿了抿嘴,「隨你,我也只是提供一個渠道,主要還是看你們當事人的意願。」
「叔叔也不是不願意。」賀剛依舊不急不緩,「只是想告訴你們,凡事都要考慮全面一點,不能衝動。」
話音剛落,他調轉劍尖,直接對準了自己的肚子插了上去。
隨後猛地一攪。
怪物在溫暖的母體中忽然受到了攻擊,根本反應不過來,等到想要反抗的時候,卻因為過度虛弱,及時拼命蹬腿,也無法像之前的那些怪物一樣,把男人柔韌的肚皮蹬破了。
大堂內的一眾年輕人被他的動作驚的目瞪口呆。手足無措的面面相覷。
賀剛對此只是虛弱的笑了一下,「當然,主動權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裡。現在、能請你們扶扶我一下嗎?幫我站到那個陣法中間去。我有點走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