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鍾興運,藍草不會認錯人。
可他的樣子看起來不太對勁,精神恍惚、目光呆滯、沒認出自己來,不會是……被人洗腦或者催眠了吧?
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異能的種類繁多,出現個控制人大腦的異能也不是沒可能。
事情愈加棘手,她打算先去大廳看看,回去再想對策。
大廳里人來人往,她費勁地護著熊喪屍,一點點往前台擠去。
這畫面在別人看來就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女生抱著比她高、比她壯的「女生」,不讓別人衝撞到「她」。
有那性子比較跳脫的,手肘撞向同伴,擠眉弄眼:「那不會是一對情侶吧?這麼護著,生怕磕了碰了。」
「你眼睛向來不好使,沒準人家是親人呢?你這話可千萬別讓人家聽見了,萬一不是,到時候把你腿打瘸了都是輕的。」同伴斜覷他一眼。
角落裡這番離譜的對話,藍草絲毫不知。
她此時好不容易擠到最前邊,看著張貼在牆壁上的紙張,沉默許久。
末世後水電早就停了,想也知道印表機用不了。
令她崩潰的是,為什麼不找個寫字端正的人來書寫?這些密密麻麻的字跡猶如鬼畫符,她像個文盲,努力辨認卻依舊無法看出上面寫的什麼。
旁邊的戴著老花鏡眯眼看了一陣,突然扭頭:「小姑娘,你知道那上頭寫的啥嗎?」
「……」藍草腳趾扣地,左右看看,企圖矇混過關。
「誒對對,就是你,小姑娘,你能幫大叔看看那上頭寫的啥嗎?」大叔的聲音契而不舍地響起。
混不過去的藍草尷尬道:「我近視,現在沒眼鏡,這麼遠的距離,我也看不清。」
「這樣啊……」大叔瞭然地點頭,就在她以為對方會去問別人的時候,他又道,「誒,那小姑娘你身後那姑娘是和你一起的吧?你讓她告訴大叔下可以不?」
「……」她看了眼一動不動的熊喪屍,擺擺手,「我妹妹之前傷了眼睛,見不得光。」
他們的對話沒刻意壓低音量,周圍的人都聽得到。
一聽她們姐妹倆這麼悽慘,不由得看向他們的眼神帶上了同情。
這時站在大叔身側的一個大媽道:「我看得清,我來給你們講。」
避難所物資有限,每個人都需要幹活賺取積分,然後用積分來換取想要的東西。就連住處,每個月都是有相應租金的。
這裡奉行強者為尊,異能者處於金字塔頂層,擁有單人房不說,還不用交房租。
他們一日三餐都有免費餐,當然免費餐好不到到哪裡去,要想吃得好,還得自行花費積分換取食物。
與之相對的,是處於金字塔底層的普通人。他們都是住多人間,一間房裡擠幾十人,連躺下的位置都沒有。由於人數眾多,多人間不夠住還得去外頭搭帳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