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撥宜陽入周邦,天下氣運一肩扛(備註:武王,嬴盪,扛鼎不要找寡人):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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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份,章邯率秦軍擊殺張楚數將,張楚王陳勝人頭被莊賈所獻,張楚自此被剿滅大半。三月份時,因陳勝死而群龍無首的楚國內戰正式打響,新楚王景駒軍與張楚上柱國項梁軍展開激戰。
琇瑩穿來的時候楚國內戰都已結束,秦嘉戰死,新楚王景駒逃亡魏國時被殺。項梁的盟軍已達十萬人。原先戰無不勝的章邯主力也已顯了頹勢,圍攻魏國臨濟數月不下。
琇瑩現在首要任務是不惜一切去臨濟向章邯借兵。
他將匕首塞進靴子裡,玉璽系在身前,糧食負在馬上,一路往東。
又趕了一天路,他找了個田梗,拿火石點了團火後,就隨地一坐,伸手掏了一把麥,挑去了金黃的麥殼,直接放進口中,隨便嚼了兩口,剩下的餵了馬。
餵馬的途中,才慢吞吞的看著手機里的地圖,確定路線。
手機一振一振,全是幾位先王的發瘋和越兒與他們的互懟,他一條都沒看,便關了手機,躺在地上看星星。
若是發瘋可以讓所有的一切歸於原點,那他願意瘋。
可惜,發瘋無用。
他枕著手臂,入目間全是因埋骨太多而瘋長的野草,拂過他面容的風.都摻著血腥氣。
星之下,野之上。
好像只剩下他一個。
這一路全是因戰亂而橫屍郊野的百姓,田間地頭種滿的粟麥幼苗也被雜草占滿,糧食不光價格飛漲,更是難求。他用了二世他們給的金子,好不容易提著匕首威脅才從幾家富戶手中兌了幾包能吃的乾的生麥。
他這一路艱辛,現在衣服爛得連個乞兒都不如,白花花的手臂和大腿全露出來了,要不是帶了匕首和弓箭還有天天往身上抹灰,早不知道被哪股勢力給搶回去當軍妓或是軍糧了。
未走這一遭前,他心中不甘多些,他為他的兄長不甘,所以他說他總能重新打下來,為我大秦續命。走到這裡,已經變了。
不甘已經淡得尋不到蹤跡,他只剩下對生活在這一片土地上百姓的哀痛。
他合上道上橫死無名人的眼睛,無處不在的乾涸的發黑血色如同昔年一樣,再入眼眸。他如昔年一般盼著天下再無戰亂,盼著百姓迎來安穩的生活。
只可惜與昔年不同的是,他現在身前空無一人,他與他的太陽失散了,他的太陽不會再指引他往何處,不會溫暖得包裹他。
「阿兄,你到底被扔哪去了!我走一路了,一路上凡是見到個人我就看,結果你還是無影無蹤!你到底跑哪去了,那些屍體你見過了嗎,馬上要亡國了,」
他失落得嘟囔,手指無意識的拂弄著纖長的韌草,卻被鋸齒劃破了緊拽著的皮膚,雪色的手掌殷紅點點。
他嘖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