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側著身子,聽完全文,還好心情的給阿政總結了一下。
[好消息啊,琇瑩說你拱衛山河有功,給你封王了,喲,還是楚王呢。]
阿政氣得冷笑一聲,「是給劉邦的,不是給朕的。」
[真是壞消息呢,琇瑩還沒認出他可憐的阿兄。唉,某人眼巴巴找的兔子,也被扔出來了呢。]
「閉嘴。」
烏色眸中一抹流金閃過,青年坐立起身子。
「不提其他,琇瑩做的不錯。」
自從阿政三番五次的示好被琇瑩全都無視後,嬴政越來越愛笑了。
他側倚在榻上,塌著腰,肩微起,長發如流水散落半邊,清冷矜持全都不見。
[是的呢,都把他阿兄刺激得出龍角了。]
做得真不錯,讓人進退不得。
他真是越來越好奇琇瑩小寶貝了。
阿政卻突然笑了,眉梢眼角雲淡風輕,不置一詞。
嬴政望向他,卻直直撞進他平靜深邃的眼眸中,他也不由勾起了唇角。
[這才是可愛的對手啊。認下了是他的打手,不認下就是公開的謀逆了,擱置又怎麼都不舒服。你待何如?]
風呼嘯而過,阿政的手指依舊穩健有力,他在編一隻草兔子。
寒冬己至,不知道他哪來找的草,枯黃的不成樣子,稍一碰,就一堆草渣。
「說了是給劉邦的,與朕無關。」
嬴政不感興趣地閉上了眼睛。
[聽說琇瑩去了雲陽獄。]
他眉心輕蹙,眉宇壓低,眼角似有半點晶瑩。
阿政的手停了一瞬,繼續旁若無人的編那個脆得不成樣子的兔子。
[真醜。]
嬴政對他的沉默很是不滿,斜睨他手中的兔子一眼。
[也就琇瑩是個傻孩子,能被這個給忽悠了。]
「不是,是他小時候總拿這個哄朕。」
嬴政冷哼,卻被突然遞到面前的兔子打斷。
兔子的主人眉眼無波。
嬴政深遂狹長的眼睛垂下,接了過去,口上說著給他破草作甚,動作卻小心翼翼。
阿政坐在他身側,緩聲說著他與琇瑩相依為命的少年時。
「與其說是朕替琇瑩撐開天衡,不如說是朕剛強慣了,除了琇瑩沒人把朕當小孩子哄。」
嬴政的長髮散落,平日或冷冽或戲謔的鳳眸也染上三分水意,清凌凌的。
[他哄你是給兔子嗎?那你給朕作甚,朕不是孩子。]
阿政看他把玩兔子,只道了一句,「朕想給就給,你管的著嗎?只是讓你保管,別弄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