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箱看著不大,可沉的很,她十根手指頭都跟著一起使勁。不太情願的看著程梓,「程護法,我沒學過醫,不太會包紮。」
程梓無視她的話,揮手叫了兩個魔卒進去,豬里豬氣的臉上划過一瞬狡詐,轉頭威脅到:「魔尊本來好好的,和你一起才暈倒的,要是魔尊醒來……」
未等他話說完,阮聲聲一口答應下來,「好的交給我沒問題。」
想到景肆有可能是被自己壓暈的,她突然心虛起來。她沒學過包紮,但是她看過木乃伊的做法。原理都差不多,包就完了。
第8章 白衣阿飄
待阮聲聲回到魔王殿,景肆已經被抬到了內室。再次感嘆貧富的差距,景肆的一個內室,都能毀她小屋兩個。
一進門正對著是一處書案和一個頂棚的大書櫃,往裡走越過屏風,精緻的雕花架子床靠牆擺著。四周垂著秋香色帷幔,遮住裡面風景。
景肆此刻正陷在柔軟的錦被裡,無聲無息的躺著。墨色長髮隨意的枕在腦後,臉上血跡也乾涸為褐色。
這臉色白的嚇人,若不是胸口還有起伏,就像……
她搖搖頭,把藥箱擺到桌子上打開,一一拿出裡面的東西。
為什麼感覺魔宮的魔們都不是很在意他們主子暈倒的事,就好像家常便飯一樣。
阮聲聲:你們主子暈倒了。
眾魔:哦。
藥箱裡瓶瓶罐罐很多,都是金瘡藥。還有兩捆紗布,一大團棉花和各種工具。
看看藥箱,再看看躺在那的景肆。
包紮…,是不是得脫衣服呀?
想到這阮聲聲倒吸一口涼氣,她一個單身女青年這樣不好吧,古代人都很重視這些,看了身子就要以身相許什麼的。
景肆可能不會讓她以身相許,他會直接殺人滅口。
瑟瑟收回手。可轉念一想,自己剛才好像不小心非禮了景肆。也不知道是在他暈倒之前還是暈倒之後。
要是景肆記得這事,醒來找她算帳怎麼辦。自己還是做點好事,將功補過一下吧。
為了小命,她搭著床邊坐下,伸出自認為罪惡的雙手解開第一道關卡。
腰封。
腰封解開,被她抽出來扔到一旁。裡面的長袍微微敞開,露出精瘦的鎖骨。她一不做二不休,把眼睛閉上,上手摸著衣袍直接扯開。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一定要穿褲子啊…,她可以用十年壽命換。
兩隻眼睛,從左到右依次彈開,視線逐漸下移……
完了,她的十年壽命沒了!老天啊,我就是說著玩的!
胸膛左側一處五厘米的口子最為刺目,細長的傷口似是被劍所傷。最要命的,傷口還隨著心臟的跳動,一股一股向外涌著血。雖然很少,但也架不住一直流。
沒了衣服的遮擋,湧出的血像眼淚般滑落兩側,她眼疾手快的用紗布擦拭。打開一瓶金瘡藥一股腦倒在傷口上,白色的藥粉瞬間被染紅,同時也發揮作用。
看著男人瑩白如玉的胸膛,不由愣在那裡。除了心口的傷,還有密密麻麻的陳年舊傷縱橫交錯。從胸膛到腰間,可以說沒一塊好地方。
不自覺的抬手,指尖帶上顫抖,輕輕划過凹凸不平的傷痕……
難以想像,究竟經過怎樣非人的折磨才會留下這麼多疤。他不是魔尊嘛,怎麼還會這樣。
……
一滴晶瑩的淚珠划過臉頰,低落到男人的腰間。
阮聲聲回過神,用手摸了一把臉,放到眼前去看。
自己怎麼哭了……
難道是太辣眼睛啦。
……
深吸一口氣,卻發現自己喉嚨里多了幾分哽咽。想要整理下情緒,可眼淚就像決堤的大壩,止不住地流。
無奈,她只能給了自己一嘴巴。
甩了甩腦袋,強迫自己清醒。捏起衣服的一角,把滴落到景肆腰間的眼淚擦掉。
本來只是隨手一抹,可神奇一幕就此發生。景肆腰側一條細小的傷痕,竟被她的眼淚攔腰折斷,中間變成平整光滑的皮膚,兩邊則還是凸起的疤痕。
阮聲聲看著這一幕許久,心裡產生一個想法。為了驗證想法,她將眼角未乾的眼淚抹下擦到傷疤上。
果然,疤痕在她的眼淚下,肉眼可見地消退。淚水不多,疤痕只是稍稍變淺。
雙腳一離地,聰明的智商重新占領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