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男人沙啞帶著疲憊的嗓音在她對面響起。
聽到熟悉的聲音,阮聲聲大大地鬆口氣。一拍腦門,她這糊塗腦袋怎麼忘了,自己是在景肆的神府里,除了他還能有誰。
指尖重新燃起一束火焰,向前靠近。景肆的臉迎著暖黃色火光出現在不遠處,看起來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陰鬱。
「你怎麼進來的。」景肆語氣淡淡的又問了一遍。
「……不是你吸我進來的嗎?」
景肆皺皺眉,向山洞外走去,「先出去。」
她顛了顛手中的石頭,糾結到底要不要帶走。最後還是放回原位,轉身和景肆一起出去。
……
睜開眼,自己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景肆還躺在身側的床榻,只是姿勢變了,看樣子已經醒了。
她撣撣裙擺起身,「魔尊大人你怎麼暈倒了,嚇死我了。」
景肆聞言側臥過來,淡笑道:「本尊暈倒豈不更好,你可以赴約那個唱戲的。」
「那怎麼能行,誰都沒有魔尊大人重要。」阮聲聲認真道。
她崇拜容玉不假,但也不能因為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人,把景肆這個見過N次面的人晾在那不管。
景肆哼笑一聲,「算你識相。」
阮聲聲看景肆的額頭還是紅紅的,剛才時間太短沒治癒好,景肆清醒著自己不好拉他的手,便在乾坤袋裡找出瓶金瘡藥。
遞到男人手邊,「魔尊大人你剛才額頭磕到地上紅了一片,抹點吧。」
景肆沒有接,滿不在乎,「又不是女人家,本尊才不在乎小磕小碰。」
「別嘛別嘛,還是要在乎的。」說著阮聲聲打開藥瓶,指尖捻點金色藥粉點在景肆的額頭上,語重心長地說:「男孩子也要在乎容貌的呀,留疤就不好了。」
指尖觸碰到額見的一瞬,景肆神色僵硬,不自覺瑟縮下。
「別動。」
要是讓別人看到景肆額頭紅腫,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向誰磕頭了呢。
「好啦,別沾水明天就能好了。」
景肆別過臉,沒說話。
看著男人面色和善,阮聲聲舔下嘴唇,搓搓手,訕笑道:「魔尊大人,您看我今天表現的這麼好,可不可以准許我明天出去玩一天。」
說著還伸出一根孤零零的手指推到景肆面前。
聽到她的話,景肆周身的氣場瞬間降至冰點。
說來說去還是想出去和容玉見面。
他蹭的一下坐起來,面向阮聲聲重重的吐出兩個字,「沒門。」
阮聲聲:……
她撇撇嘴,剛才看著還挺和顏悅色的,結果翻臉比翻書都快。
幽怨地看了眼景肆,一屁股坐在他旁邊的位置。
不讓她出門,那她就天天跟著他追著他,直到把景肆惹到不想再看到她為止。
感受到女孩近在咫尺的氣息,景肆眉色稍凜,「做什麼?」
阮聲聲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不做什麼,不讓出門我只能跟著魔尊大人。」話落還「哼」了一聲。
聽著女孩的口氣,景肆眉眼舒展,起了捉弄之心,「好啊。」
言罷起身大步跨出寢宮。
阮聲聲見狀急忙跟上,自己必須把景肆的耐心耗盡。
男人墨色長靴踩在魔宮的青石路上,後面一雙白色的繡花鞋緊隨其後。阮聲聲本以為景肆出了寢宮會去往魔王殿,結果這男人居然繞著魔宮走圈。
景肆走一圈,阮聲聲就跟一圈。
她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得讓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厲害。
……
可還是阮聲聲太年輕,比不過景肆這個活了幾百年的。
在圍著魔宮走了第十圈後,她終于堅持不住,一把拉住景肆的袖子坐在地上。
筋疲力盡道:「魔尊大人你不累嗎?我們都走了十圈了。」
如果自己是個小狗,估計早就伸出舌頭哈拉哈拉的了。
景肆的原型不會是驢吧,專業轉圈一百年。
景肆任憑阮聲聲拽他的衣袖,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準確的說是九圈半。是你自己揚言要跟著本尊的,你可不能讓本尊瞧不起你呀。」
說著還對她露出一個「你能把我怎麼樣」的笑容。
看著男人挑釁的笑容,阮聲聲從地上爬起來。她不能認輸,否則這男人以後不得把她拿捏的死死的。
「走就走!」阮聲聲高亢地大喊一聲。為了從氣勢上震懾景肆,也是給自己加油打氣。
就當她做好準備圍著魔宮走到腳底冒煙時,景肆卻一改主意,將鯤鵬喚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