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什麼胃口,但她很怕被看作浪費食物,趕緊低頭啃了兩口。
烤串中間的幾塊肉竟然真的是夾生的,還帶血絲。等喬達一走,她立馬把咬到的部分吐掉,仰頭猛灌了幾口飲料,漱去嘴裡生肉的味道和口感。
吳天翔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後,彎腰去拿她的盤子。
「我去幫你熱一下。」他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情緒,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游嘉茵頭也不回地婉拒:「不用,我不吃了。」
「那我幫你扔了。」
「好。」
簡單的對話到此為止。明明沒有眼神或肢體上的接觸,彼此的語氣也平淡得毫無波瀾,卻依舊讓她心臟狂跳,手指緊攥腳邊的碎石,試圖用疼痛轉移注意力。
吳天翔踏著沙礫,腳步聲融進海浪里,逐漸遠去。
游嘉茵繃緊的神經鬆弛下來,偷偷瞄了一眼吳天佑,謝天謝地,他沒有在看她。
回去的路上,無處可逃的車廂里,氣氛變得比在海灘上時更加僵硬。
短短几分鐘的車程,今晚前所未有地漫長。乘客們有的裝模做樣地玩手機,有的閉目養神,默契地不去觸及某個敏感話題。
只有對一切毫不知情的許逸揚用胳膊肘捅捅吳天翔:「剛才那個個子高高的女生是誰啊?你看到她臉色都變了,招呼都不打一聲,不會是做過什麼虧心事吧?」
吳天翔直接別過頭,當作沒聽見。
許逸揚自討沒趣,嘴裡悻悻地咕噥:「切,我就知道,肯定有問題……」
游嘉茵假裝看窗外,實際在透過倒影,觀察吳天佑的一舉一動。
整整一個晚上,他都沒有主動找她說話。悄然拉開的距離表明了他的態度,開車時的專注神情里透著一絲冷淡和陰鬱。
這也難怪。
她把頭靠在車窗玻璃上,心情複雜又內疚。
車上除許逸揚之外的其他人,都多少參與了這場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謊言。被齊心協力蒙在鼓裡的吳天佑,沒有當眾發作或責難他們,依舊笑臉迎人,已經表現出了極高的風度。
好不容易熬到目的地,朋友們逃難似地離開。
游嘉茵故意磨磨蹭蹭,留在車上,想單獨和吳天佑說幾句話。
到了這個地步,逃避早就沒有意義,更不可能編出新的謊言抵賴,該面對的總要面對。
無論結果怎樣,都是她咎由自取,她不想怪罪任何人。
「你也下車,跟我來。」吳天佑抽掉車鑰匙,推開車門,視線漫不經心地掃過她小腿上那條猩紅的傷痕:「我幫你處理一下,否則會感染。」
游嘉茵稍微鬆了口氣——這是他願意聽她解釋的信號。
還不到午夜,但吳伯和俞阿姨已經休息。他們的拖車大門緊閉,裡面看不到半點亮光。
「我爸媽一直都睡得很早。」吳天佑在清冷的月色下拉開自己的拖車門,退到一旁,示意背後的游嘉茵先上去:「但這種車隔音很好,關上門窗就聽不清外面的聲音,不用擔心吵到他們,我們可以正常說話。」
白熾燈閃爍了幾下,代替從天窗灑下來的月光,照亮車內。
這裡和她下午來時沒有任何區別。沙發床依舊攤開,毯子皺皺地扔在中間,床尾還有許多沒有疊好的衣服。桌上堆滿各種參考書和習題冊,揉成團的演算紙也沒有清理。唯一空出來的地方,侷促地擺著遙控器和鑰匙之類的生活物件。
吳天翔所謂的「打掃」,果然只是一個用來逃避她的拙劣藉口。
突然浮現在腦海中的這個名字,讓游嘉茵心頭一顫。
從下車後,她的全部注意力就都集中在吳天佑身上,根本沒有工夫留意,另一個人去了哪裡。
走神的間隙里,門外傳來了吳天佑不帶感情的聲音:「你來幹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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