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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涞把刀收回口袋中,决心等今晚一定要问清楚。

机会提前给了她。

她们才出来几分钟,山下便传来消息,由于天气原因,下山的路又一次暂缓通行。

“刚才是上不来,现在变成下不去了...”

人生的起落就是如此突然,上一秒还在夸赞成片效果的几位,全都变成了强颜欢笑。

眼看天色渐黑,再这么下去,今晚只能在大巴车上将就了。

还好有了昨天的教训,剧务组趁上午天气能够出行,在出发前去最近的超市买来了一些速食。

“来来来,现在天还没黑,大家可以在外面透透气,等天黑了就都回车里来!”

导演现在还是心有余悸,给众人分发着面包,还不忘嘱咐道。

天气还是不够凉爽,车里又为了省油不能开空调,哪怕天色渐沉,也没有一人愿意回去。

不过白天的美景无法取代夜晚对孤寂原野的恐惧,众人也只敢在大巴车周围聚着闲聊。

姜涞拿着面包等了一会儿,视线偏到了和导演聊完的元今羽那里。

等对方身边不留一人,才走过去。

“什么时候可以告诉我原因?”

有太多迷题闷在心里,姜涞还是忍不住再次发问。

今天看到元今羽恐慌无助的样子,她又被迫想起七八年前的那些事。

很久都不存在的无力感再次袭来,她一直都带着那把折叠刀,在这几年带组拍摄的时间里,曾帮过她不少次。

但从接下这把刀开始,她就再也不想,有一日会把它用在和元今羽相关的事情上。

她想不出结果,层层阻拦之下,为什么她还要这么坚持。

女人似乎又想以沉默回避,从背包里取出那包酸奶,插好吸管,递到她身前。

姜涞本以为,今晚又该要磨掉不少耐心,才能从对方那里换得几句或真或假的话。

却忘了,她们之间,早已经是最坦诚的关系了。

“拍完这一次,我可能...就不再弹琴了。”

酸奶的凉意浸在口腔里,姜涞好似也一同被丢进了其中,好半天,才又听得清夏虫秋蝉的喧鸣。

“好,歇一段时间也不错。”

说出这句话之后,姜涞自己也被惊了一瞬,原来当她听到元今羽这个决定最先的反应,竟不是去劝她不要放弃。

有一句很俗的话又被她想起,别人只关心你的成就,而我只在乎你会不会累。

当年在别墅里,每每多知道一个秘密,她就会越发觉得元今羽不该不幸福。

尤其是后来亲耳听到对方讲给自己时,她甚至有几次是想真的劝她放弃。

“你想听听原因吗?”

对她的反应,元今羽没有丝毫意外。

哪怕知道彼此要走的路都布满荆棘,她们也从不会去劝对方回头。

哪怕那些话,在心里已经唱了不知多久的独角戏。

听她这么问,姜涞反倒有些迟疑了,她固然好奇,但却又因为太了解元今羽从小所受的伤,不愿再让她重新回忆一次。

“和那些事无关。”

知道她的纠结,元今羽索性也不再问,独自讲道。

但仅说了一句,却又否定道:“倒也不算是完全无关,我的伤,前段时间又复发了。”

两人坐在一块磐石上,说到此,元今羽摊开掌心放在她腿上。

拇指不怎么显眼的每一次抖动,都似一把尖刃,一下又一下,刺扎在姜涞心上。

指甲扣紧在掌心上,疼痛却不可与懊悔比拟半分。

自己这些天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连这么明显的细节都不曾注意到?

她不是没往这边想过,可是大脑总会刻意规避开这些最不想发生的事,所以她总在逃,不断追问原因,却又在每一个有意识的时刻反复祈祷,不要是那些事。

“没事,它又不是随时都会复发,这几天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它还是很正常。”

女人收回了手掌,挤进她握紧的手中,用跳动的指尖抵在掌心的指甲印上。

“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姜涞已不敢再接问,眼眶的温热烘出徐徐酸意,她不想在元今羽面前落泪。

可当听到那个原因时,她还是自然而然地闭上了双眼,渴望能逃开现实。

一滴泪被夜风刮乱了方向,碎裂在被元今羽攥着的手背上。

待那水痕冷却,她睁开眼看向元今羽:“我有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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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八年前,当正式和元今羽签订那份协议后,姜涞在别墅的琴房里,得知了很多秘密。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学弹钢琴吗?”

元今羽坐在离她仅有几步的琴凳上,却好像相隔很远。

彼时的姜涞,还沉浸在自己因低血糖那事,对元今羽感情的变化之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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