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你相信我嗎?」
宋輕韻笑了一下:「梁宥津應該不屑於用這種手段,不過,誰知道呢。」
他們昨天才剛做完,要說藥物這件事是梁宥津安排的也不無可能。
大部分人或許會覺得有個孩子是利益加持,可對於梁宥津這種不可一世的孤狼來說,或許只是累贅。
梁宥津權衡道:「今天的事情只是紛爭的開始,你依然可以隨時選擇暫時遠離我和我的生活,我向你保證,一切的獲利共同屬於我們。」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龐大的利益面前,從小在高強度競爭環境下長大的豪門子弟,不擇手段的行事作風幾乎融入骨髓。
宋輕韻眯起眼睛:「你在推開我?」
這男人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趕她走?
梁宥津沒說話,碎發倒映在眼下的陰影讓人看不透男人眸中的思緒。
宋輕韻環著手臂,上挑的眼尾清傲。
「我說了留下來,就一定會陪你走到最後。」
「當然,我該拿到的利益也一分都不能少。」
這些都是她獲取自由的籌碼。
梁宥津眼下划過一抹光亮,回味著從女人口中說出的話。
他的試探再一次得到堅定的選擇。
他喜歡這種感覺,屢試不爽。
「況且……」宋輕韻指尖滑過男人的西褲,眉眼帶笑,「我的小玩具還在你身上。」
梁宥津失笑,按住她撥動的手指:「小?」
宋輕韻抿著唇,隱隱作痛的腰讓她實在說不出太違心的話。
「……」
「韻姐。」施藝的聲音伴隨著敲門聲,從病房外傳來。
宋輕韻快速從男人身上縮回手,面容鎮定。
「進。」
施藝帶著文件走進來:「韻姐,這是今天的會議內容總結,宋總讓我帶給你的。」
宋輕韻拿過翻了翻,整體內容無非還是圍繞著德國的項目。
「另外,宋總還說……」施藝有些顧慮的看著梁宥津,直到宋輕韻默許才接著說道。
「他希望您把梁先生一起帶回去。」
宋輕韻緊捏著手裡的文件,她知道,父親絕不是單純想見梁宥津。
宋輕韻面無表情的問:「什麼時候?」
「今晚。」
她點頭表示知曉,等施藝離開,宋輕韻拔掉手背上輸完液的針頭,起身看向梁宥津。
「去嗎?」
梁宥津握住她還在冒血珠的手,按上棉簽止血,輕應聲。
「榮幸之至。」
宋輕韻盯著自己的手背,想到父親一貫的作風,輕笑道:
「就不怕我父親把你榨乾?」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父親宋城是個怎麼樣的人。
唯利是圖,笑裡藏刀。絕不做任何無意義的事情。
梁宥津勾唇,指腹撫平她手背上的創口貼。
「只有你才能把我榨乾。」
宋輕韻抽回手,看著男人衣冠楚楚的樣子,眼神平靜的吐出兩個字。
「敗類!」
梁宥津不怒反笑:「謝謝。」
從在德國遇見的那天,宋輕韻便窺見這個男人劣性的陰暗面。
一個認為她想出軌,而報復性的勾引她婚內出軌的壞種。
她言歸正傳道:「如果我父親會提什麼過分的要求,你直接拒絕就好。」
梁宥津饒有興致的盯著她:「你在擔心我嗎?」
宋輕韻收好文件,準備離開:「我更擔心某些要求連累到我。」
梁宥津眉眼輕眯,那就是承認也擔心他了。
「對了。」宋輕韻回過頭,「梁爺爺被下毒的事情有進展嗎?」
「暫時無從得知。」男人跟在她身後:「接受委託的偵探社不會將消息對外透露。」
宋輕韻停下腳步,沒有推開病房的門,她轉身看著梁宥津:「這麼說,我的嫌疑是洗不清了?」
「別忘了,你也去過德國。」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她還需要前往德國,就算下毒的事情和她沒關係,但這可不是清者自清的世界。
一旦有人暗中給她下套,強行將她和下毒的事情掛鉤,這潑上身的髒水就徹底洗不清了。
梁宥津幫她推開門:「別擔心,會調查清楚的。」
宋輕韻嗤笑:「你說不擔心就不擔心了?誰知道那偵探社有沒有點調查水平,能不能證明我的清白。」
梁宥津清了清嗓子:「……應該還是有點水平的。」
「你怎麼知道?」宋輕韻感到奇怪。
「略有所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