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韻笑了一下:「梁宥津,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她不配合梁宥津都能沒完沒了,若是真順從他,還不知道這個瘋子會變態成什麼樣子。
梁宥津勾唇:「不試試怎麼知道?」
宋輕韻兩隻手護在身前,拒絕跳入男人的陷阱。
「不熟,勿擾。」
她快速溜去穿衣洗漱,梁宥津無奈的看著女人逃離的背影,餘光瞥見床頭櫃下方的抽屜,視線停留。
他清楚的記得,在柜子的第三層放著的東西,老婆買來的小玩具們。
只可惜,還一次都沒有使用過。
宋輕韻換好衣服下樓,梁宥津西裝革履的坐在寬大的沙發主位上,手邊的黑蛇爬寵讓客廳其他人都對他敬而遠之。
就連一貫囂張的梁千雅也不敢坐的太近,畢竟誰都不想莫名被蛇咬上一口。
看見宋輕韻下來,男人從沙發上起身,走過來說道:「何老先生臥病不起,我們一起過去醫院看看。」
宋輕韻點了點頭,整個港圈最頂級的資本無非那些,彼此都會有不同程度的合作關係在,不管是出於利益還是名聲,都該去一趟。
車子駛往醫院的路上,宋輕韻接到威森的電話。
「姐姐,你現在在哪?」
宋輕韻看著車窗外:「我在去北港醫院的路上,怎麼了?」
沒想到電話那頭的威森卻說:「姐姐怎麼知道我進醫院了?」
「……」
「你進醫院了?」宋輕韻皺起眉,「發生什麼事了?」
好端端的威森怎麼會突然進醫院?
威森看著病房內毫無生氣的環境,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充斥著鼻息。
他邊走邊說道:「父親擔心我的躁鬱症復發,特意安排了醫生讓我來定期檢查。」
宋輕韻知道他口中的父親是指卡特,而並非宋城。
只是她沒想到威森會有這樣的心理疾病。
「那你好好配合檢查,待會有空的話我會過去看你。」
威森站在醫院頂層的天台往遠處的大門口看去,陽光打在他棕黃色的髮絲上泛起金光,他掛掉電話。
少年的聲音融進清冷的微風裡,喃喃自語。
「姐姐,我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他到死,能找到嗎?
宋輕韻看向駕駛位的梁宥津,剛才的通話他們都聽見了,威森的確是心理疾病患者,她握緊手機說。
「我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和威森相處了。」
活了二十五年,突然多出個十八歲的弟弟。
再加上公司內部複雜,威森對她來說更是亦敵亦友,她難以平衡這其中的關係。
梁宥津騰出一隻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別擔心。」
「病人需要的或許並不是特殊關照,而是把他當成一個正常人。」
宋輕韻頓時心裡舒暢許多。
以威森目前的超絕精神狀態,可謂是寧願逼瘋他人,絕不自我內耗,自帶的平靜瘋感比她都自在多了。
她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
北港私人醫院。
下車後,宋輕韻踩著高跟鞋往醫院裡走。
梁宥津看著女人雷厲風行的窈窕背影,他這個老公顯然是被當成司機了,完全遺忘在腦後。
宋輕韻的手腕忽然被男人從後握住。
她下意識的想抽回手,聽見身旁的男人說道:
「老婆,周圍有媒體在,給個身份。」
宋輕韻往醫院外看了一眼,果然有許多媒體記者在遠處拍攝新聞素材。
在梁宥津的手牽上她的瞬間,閃光燈和快門聲不停。
宋輕韻這才放棄收回手的動作,順勢挽住男人的胳膊,免費給媒體們送恩愛素材。
梁宥津輕輕勾唇,兩人在何家管家的接待下往病房走去。
剛推門而進,宋輕韻就聽見裡面交談的笑聲。
穿著病號服的何老先生坐在茶桌前,和另一位年齡相仿的老爺爺下著圍棋,兩人氣氛融洽,談笑風生。
看見他們進來,何老先生笑著招呼道:「哎,宥津和輕韻都來了啊,快過來幫我看看這棋我該怎麼下?」
宋輕韻眼睛微怔,何老先生這哪像是外界所說的重病不起的樣子?
分明精神的很。
梁宥津倒是見怪不怪,牽著她走過去,在旁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