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勁低眸,看著自己腰間快要被小姑娘拽出來的襯衫,冷聲提醒。
「鬆手。」
施藝猛然反應過來,把手一松,低頭看去,周勁壓在西褲中的襯衫被她揪出大半,鼓起,襯衫邊露出一塊腰腹三角區,古銅色的皮膚上帶著不明的疤痕。
她慌忙收回視線,舉起兩隻手像投降姿態。
「對不起啊!」
周勁面色依舊冷冷的,沒什麼情緒的把襯衫壓回去,然後坐上駕駛位。
「時間不早了,我來開車。」
施藝趕緊坐上副駕駛,回頭看向后座正在逗蛇的宋輕韻。
她躍躍欲試的說:「韻姐,我能摸摸它嗎?」
宋輕韻眉尾微揚:「你確定?」
不出意外的話,施藝在觸摸到蛇的瞬間,就會把這條黑蛇甩飛到玻璃窗上,摔暈過去。
畢竟,她有先見之明。
施藝鄭重其事的點頭:「萬一你以後時不時帶上這玩意,我總不能離你十米開外吧?」
宋輕韻想想也是,把盤著黑蛇的手往施藝那邊伸,正當對方的手要碰上來,黑蛇卻逃似的溜回宋輕韻懷中。
宋輕韻第一次從蛇身上看出慫樣,不由得笑出聲。
「它估計是摔怕了,有陰影,你還是別碰了。」
途中,宋輕韻的電話響起,來電的人讓她有些意外。
邵家臣?
他破天荒的打電話給她幹什麼?
宋輕韻剛接通就聽到邵家臣暴跳如雷的聲音。
「宋總!麻煩讓你老公派人把這哥們拉走!我要瘋了!」
宋輕韻眉頭一皺:「誰?」
邵家臣氣的就差頭頂冒煙:「還能有誰?何梟啊!」
「敢情梁宥津讓我多買把鋤頭,是算準了何梟會上山是吧?當初我就活該多那一嘴,誰知道他真來了,我現在一秒都忍不了他了!讓梁宥津上來趕緊把他接走!」
宋輕韻握著電話:「梁宥津出差去了。」
「你呢?」對方問。
「抱歉啊我沒空。」宋輕韻笑笑,「你和何梟同是為情所困之人,彼此難道不該惺惺相惜嗎,怎麼還鬧起來了?深山老林的,邵公子一個人也寂寞,有個人陪多好啊是不是?」
邵家臣氣急道:「我好個鬼啊我,那傢伙怕蛇怕的要死,非跟我睡一張床,這很變態啊小宋總!」
「怎麼就變態了?怕不是你心術不正?」
邵家臣咬牙切齒道:「何梟他媽的天天晚上睡死了就抱著老子喊七七寶寶寶貝的,能不變態嗎?!」
提到這事,邵家臣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去。
他的大嗓門讓車內的三人一蛇都聽得清清楚楚。
笑聲不斷。
宋輕韻建議以毒攻毒:「你也喊啊。」
邵家臣語塞:「我,我喊誰啊我!我有人可喊嗎真是的!」
他要是夢裡喊句『聞歡』,且不說這一年沉澱白費,婁京宴知道了非得從京北殺到港城,修理了他。
宋輕韻輕笑,看來邵家臣是真走出來了。
「這件事何梟怎麼說呢?」
「他說絕不可能。」邵家臣無語,「這該死的迷之自信的男人!」
宋輕韻:「那你下次比他早睡著不就好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邵家臣恍然大悟。
「對啊。」
他反思道:「肯定是因為何梟來了之後把我地里的活兒搶了,導致我不夠累,都不能秒睡了。」
說完,邵家臣還不忘認可自己一遍。
「嗯!一定是老子地還耕的不夠多!」
「這世上就沒有耕兩畝地解決不了的事兒!」
說完,邵家臣電話一掛,扛起鋤頭就出了門。
而宋輕韻這邊,車內笑聲不斷。
周勁評價道:「他魔怔了。」
發布會。
宋輕韻拒絕走VIP通道抵達後台,吩咐周勁。
「走正門。」
她知道她此時面對媒體的態度,就代表了梁宥津,代表了梁家未來掌權人的權威。
果不其然,車子一開進去,媒體便蜂擁而至。
嘈雜的聲音穿透玻璃傳進宋輕韻的耳朵。
「宋總是剛從警局出來嗎?」
「您丈夫知道您殺害他爺爺一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