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瑩收回思緒,向守門的小廝說明了來意:「這位大哥,請問這裡可有一位姓阮的夫人?我是阮夫人娘家的侄女,單名一個瑩字,煩請大哥幫忙通報一聲。」
那守門的小廝將阮瑩上下打量一番,眼神有些狐疑不定,他們楊府的確有位姓阮的夫人,但這位阮夫人原不是夫人,不過是老爺的一個小妾,後來正頭夫人過世,老爺將她扶正,這才做了夫人。
可這阮夫人多年來與娘家沒什麼往來,平白冒出一個娘家侄女,實在可疑。不過眼前這姑娘生得美艷動人,小廝雖有幾分狐疑,還是應下道:「那你且等著,我進去通傳一聲。」
阮瑩連聲道謝,退至一邊等候小廝消息。
不多時,小廝回來,還帶來一位嬤嬤。
那嬤嬤打眼一看阮瑩,面上帶著和善的笑容:「這位便是阮姑娘吧?老奴是夫人身邊的,夫人聽說您來了,特意差老奴來接您進府呢。」
阮瑩同樣也不動聲色打量著她,只見她衣著富貴,心下想道,這楊家連個下人都如此氣派,看來的確是富貴人家。
不知怎麼,阮瑩想到了裴時瑾。他也是富貴人家的公子,不知那裴家是不是也和楊家一般?
她回神,福了福身:「多謝嬤嬤。」
齊嬤嬤伸手拉住阮瑩,領著她往府里走,一路上與她寒暄不斷,問了好些話。
「姑娘生得可真是漂亮極了,和夫人年輕的時候也有點像。」
阮瑩被她夸,笑了一笑,問道:「嬤嬤,姑母她身子可好?病沒有大礙了吧?」
齊嬤嬤愣了愣,笑說:「姑娘是個有孝心的,夫人前頭是病了一場,如今已經好了。」
齊嬤嬤又道:「姑娘這一路上舟車勞頓,累壞了吧?怎麼只有姑娘一個人來?阮大爺沒來?」
阮瑩聽她提及阮九,一時赧然,她總不能直說阮九不願意來,只好編了個藉口說:「我爹他腿腳不好,不便出遠門,接到姑母的信,便叫我來看望姑母。」
齊嬤嬤聞言,也沒懷疑,只說:「噢,那阮大爺身體還好吧?」
阮瑩點頭:「好的。」
齊嬤嬤:「那就好。姑娘這一路上都還好吧?」
阮瑩:「這一路上都挺好的。」
兩個人說著話,穿過遊廊,又拐過好些亭台,穿過垂花門,終於到了阮柳的院子。
齊嬤嬤領著阮瑩進門,笑著對裡頭打了聲招呼:「夫人,阮姑娘到了。」
阮柳從珠簾後出來,眸光定在阮瑩身上,將她上下打量一番,笑說:「多年不見,阿瑩都出落成大美人了。」
阮瑩垂首笑了笑,向阮柳行過禮:「見過姑母。」
阮柳拉住她的手在榻上坐下,態度熱絡:「唉,今兒見到你啊,更是讓我感慨萬千。當年我出嫁的時候,你還只是小娃娃,一晃眼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爹他身子還好麼?」
阮瑩答:「勞煩姑母記掛,他一切都好。」
阮柳道:「那就好,他這次沒跟你一道來?是不是還記著當年的事?不願意原諒我?」
阮瑩趕緊搖頭:「沒有的事,我爹他這些年腿腳不怎麼好,不方便出門。他心裡是念著姑母的,一聽姑母寫信來,可高興壞了,又聽姑母信中說病了,急得不行,讓我趕緊過來看望姑母。姑母的病可大好了?」
阮柳道:「好了,只是大夫說了,還得靜養著。」
阮柳又拉著阮瑩說了會兒話,身子有些不濟,便讓下人帶阮瑩去休息。
「既然來了,你便安心在府里住些日子,陪陪我。」
阮瑩道了謝,和下人出去了。
待人走完了,阮柳與齊嬤嬤對視一眼。
齊嬤嬤說:「長得是個漂亮的,不錯。依奴婢看,能籠絡住老爺的心。看著也算乖巧聽話,應當好拿捏。」
阮柳輕嘆了聲,捏了捏眉心。
她此番給娘家寫信,哪裡是為了敘舊親情,只是忽然記起娘家有個侄女,說不定能為自己所用。
當年阮柳與阮九感情也就那樣,自從阮瑩她娘走後,阮九性情更是壞起來,為了點錢把阮柳嫁給了一個五十多歲的商人做續弦。阮柳不肯,卻也沒法子,她遠嫁千里,沒過上幾天好日子,那商人就得病死了,商人的兒女便把阮柳趕了出去。
那時候阮柳身上沒有錢,什麼都沒有,為了生計又被人牙子騙,差點被賣進青樓。是她自己聰明,抓住了機遇,攀上了如今的楊老爺。楊老爺見她有幾分姿色,就買了她做小妾。後來她得寵,慢慢熬死了家裡的夫人,又哄楊老爺給她扶正,才有今天的好日子過。
可這好日子也不穩定,外頭人看著她是楊府的夫人,可因著她的出身,多少人都看不起她。從前她還有楊老爺的寵愛,這幾年年老色衰,色衰而愛馳,楊老爺對她的態度也冷落起來。
她沒有出身,便只能往孩子上想辦法。可她早些年墮了胎傷了身子,連孩子也難有。
齊嬤嬤給她出主意,說是讓她找個信得過的小丫頭,生個孩子她抱來養著。她也沒法子了,只能應了,便想到了娘家有個侄女。她雖不知道阮瑩如今的樣貌,但阮瑩的親娘長相不俗,想必她女兒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便寫了這封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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