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奶奶不贊同道:「乖孫特意回來看我 ,你生病我都有責任的,怎麼能不管。」
「還有哦,我看你粥一點沒喝,」老人枯黃的手指向灶台,苦口婆心,「這可不行啊,空腹對身體不好,別看現在年輕身體扛得住,等到我這個年紀,可就遭罪咯——」
徐硯白靜靜聽著嘮叨,看著老人背對他在灶台前盛粥,手指摩挲玻璃杯側壁,叫出對他而言稍顯生疏的稱呼:
「奶奶。」
老人沒回頭:「嗯?」
「下周我陪您去鎮上配副眼鏡吧,」徐硯白輕聲,「再去做個眼部檢查。」
瘦小傴僂的女人背影一僵,許久才開口:「小孩子操心這麼多,先趕緊把身體養好。」
顫音難藏,銀髮老人深呼吸壓下哽咽,轉身舉著鐵勺假裝警告:「粥還得喝啊,別以為撒嬌就能糊弄過去。」
「看來被識破了,」淡淡米香在屋內蔓延開來,徐硯白彎眉微微笑著,
「那我可以申請多放些白糖嗎。」
一碗粥喝的即將見底時,樓上突然傳來悶悶聲響;很快,苗荼披著寬大的男式外套出現樓梯口。
慌忙跑下來時,臉上還有睡時壓出的痕跡,像是貓咪鬍鬚般划過左臉。
見徐硯白和徐奶奶都在,女生立刻窘迫地漲紅了臉。
可憐她本就啞口無言,該怎麼解釋她本該來照顧人,現在病人醒了、她卻還在呼呼大睡?
和笑眯眯的徐奶奶點頭打招呼,苗荼手忙腳亂要脫下外套歸還,徐硯白卻先出聲制止。
「先披著吧,剛睡醒要多添件衣服,」男生拿起水壺,倒了杯溫水推過去,半開玩笑道,
「不然,你明天就會像我一樣了。」
苗荼兩年沒生病過,幾次想問徐硯白怎麼不喊醒她,又想肩上外套,最後只不服氣地輕哼一聲。
既然徐奶奶回來,她就沒有再留下的必要;苗荼再廚房陪了會老人,起身告別。
徐硯白想送她出門,遭到家裡兩位的嚴厲拒絕,並被勒令立刻上樓休息。
少數服從多數,他妥協上樓回屋,站在二樓臥室窗邊目送苗荼回家。
幾乎是對面關上大門的同一時間,桌邊手機嗡嗡震動,拿起來看,果然是苗荼發來的消息。
【苗荼:像你有什麼不好?】
【苗荼:你成績好、又會拉小提琴,大家都很喜歡你。】
知道女生在反駁他剛才的話,徐硯白只稍稍抬起眉尾:「我就當你這是在誇我了。」
對面回的很快:【當然是誇你。】
【苗荼:你要快點好起來哦,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隨時找我=v=】
成功被顏文字逗笑,徐硯白誤觸鎖屏鍵,看清屏幕倒映出他此時唇邊笑意。
滑動解鎖,他繼續回覆:【好,謝謝今天你能來】
【下周一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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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試如約而至。
為了更好應對高三第一場全市聯考,苗荼拿出十二分勁頭備考,連續一周熬夜早起,三餐吃飯都在背書看題,晚上做夢還要和數學壓軸題作鬥爭。
陳亦揚開玩笑道,按她現在的架勢,下次考試怕不是要拿年級第一。
苗荼每次都反駁,明確表示她只想保住原來的「年級前二十。」
考試結束三天後,當她在成績單找到自己姓名、並在排名欄看到「如願以償」的年級20,卻高興不起來。
雖然成天說著「前20就好」,苗荼心裡很清楚,自己暗暗卯足了勁努力,實則是在期待更好的成績。
所有人都在進步,能保持原排名已經很棒了;她攥著成績單寬慰自己,況且高考又不只是和同班或同年級的人比,而是和全省、甚至全國的高三學子競爭,名校少的可憐的入學資格。
大考後總能喘息幾天,恰好年關將至,高三學子寥寥無幾能參加的迎新活動也即將到來。
比起城裡高中一年級15個班、每班50人,四中全校人數並不算多,依照往年舊例,迎新慶賀會在校禮堂舉辦,學生可以班級為單位,自行準備表演節目。
表演節目當然沒有苗荼的份,不過往年她都會以其他方式積極參與,要麼幫忙整理節目報名表,或是在排練時、替大家守著個人物品。=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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