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龍,別裝了,穿上龍袍你也不像太子,別以為套上身警服就當自己是正義天使,這個世界有很多事是不分對錯的。你與其關心我是否會搶了你的心肝寶貝陳東實,還不如關心關心......」
女人微微一頓,深吸一口氣,答:「你的另一條腿。」
「我不會退縮的——!」
望著徐麗裊裊離去的背影,梁澤引亢咆叫。
然而對方甚至連片刻的停留也沒有,接下去的每一步,都走得流暢又穩健。高跟鞋的噠噠聲迴蕩在走廊里,夕陽照進來,映出女人如水蛇般扭曳的蜿蜒身影。
有時梁澤覺得,徐麗就像一口優美深邃的古井,人站在井邊,不自覺被水中世界所吸引。等到他們競相接一連二地投進井裡,卻發現,下面只有水藻和穢泥。魅力就像波浪,扼住人的喉嚨,讓你無法反抗。最後只能被淹死在這片粼粼漣漪里 ,泡發成駭人的巨人觀。
沉默有時就是最好的殺傷武器。看著徐麗不動聲色地回應,梁澤已覺力不從心。
「我不會認輸的......不會......我不會輸的。」
男洗手間裡,梁澤將水龍頭開到最大,一捧一捧的涼水沖刷著臉。
陳東實在病房待了半天,沒看到人,一路摸索到男廁,見梁澤有氣無力地癱靠在盥洗台前,如遭重創一般,頓將滿肚子埋怨的話咽了回去。
「咋了?」陳東實給他遞紙,「來大姨父了?」
他就愛開些不合時宜的玩笑,來掩飾內心自覺滿溢的擔憂。
梁澤沒工夫搭理他,抽紙擦乾臉上的水,將濕噠噠的紙巾甩手扔給陳東實。
「有脾氣?」陳東實快步迎上去,想去搭他的肩,結果被人一把撂開。
「別碰我。」梁澤心意煩亂,臉上跟著沒啥好氣色。
陳東實收起玩鬧的興致,正經道:「怎麼了?」
「沒怎麼,」他又彆扭起來,扭捏一會兒,覺得不妥,不甘心地問,「你老實說,陳東實,如果徐麗沒跟馬德文結婚,你是不是就跟她在一起了?」
陳東實登時呆在原地,這個狀態足足持續了□□秒,他一下子詞窮起來,「說得啥話,你楠姐剛死......」
「那如果楠姐不是剛死呢?」梁澤拉著他衣服,不依不饒,「她沒死呢,她就在哈爾濱安生生孩子呢,陳東實,你老大不小了,難道就沒想過再娶一個?」
「你在開什麼國際玩笑。」陳東實不知這句話是說給他聽的,還是自己聽的。
梁澤漸鬆開那隻緊張的手。
陳東實沒好氣地說:「就算沒你楠姐這些事兒,我也不會二婚的。甭管徐麗張麗王麗的,你說我沒事去禍害一個正經姑娘家幹嘛。」
「你就是個狐狸精。」梁澤又氣又覺得這個比喻很好笑,「藍顏禍水。」
「我謝謝您,」陳東實老臉一垮,「古往今來,你見哪個禍水有我這麼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