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情笑著看向薛濟遠,看似關切:「二哥不必憂心,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薛濟遠點點頭,寵溺地笑。二人像是在用眼神交流著什麼。
「什麼好消息?」薛懷瑾眼睛一亮。
薛情笑了笑,伸出手。
薛懷瑾遞上茶杯,「喝茶喝茶。」
薛情搖搖頭,像大師一般撇一眼:「嗯……不是,不是。這心不夠誠啊。」
薛懷瑾見狀,立刻奉上自己的錢袋:「這下心誠了吧。」
薛情掂了掂,誠意夠重:「好消息呢,就是你不用準備殿試了。」
薛懷瑾疑惑。
薛情破笑道:「因為只要有我在,興帝不會讓你進三甲。」
聽到這裡,一旁的薛母和薛濟遠都笑起來。
「那不是廢話麼!那前三甲我根本就考不上。」
薛懷瑾發現自己上當,伸手想拿回錢袋。薛情不給,他就撓痒痒,薛情被撓得合不攏嘴。
你打我鬧,一家人在書房其樂融融。
不過,時間在幸福中總是流逝得特別快,轉眼離開的時間快到了。
薛情認真地說道:「我這次來,還有一件大事要告訴大家。」其餘三人停下手中動作,看著她。
薛情還未開口,薛母好像知道她要說什麼,語重心長:「母親知你向來有主意,我和你爹爹,還有你兩位哥哥,都會支持你的。」
薛濟遠和薛懷瑾也好像明白了什麼,變得凝重。
「我雖不想做女使,但我已然是了。這世道實在太艱難,從前我救不了一世。就在昨日,我親眼看著一個鮮活的姑娘,就為了讓妹妹活下去而鋌而走險,最後身死.。」
「今時今日,我已然責任在肩。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麼,但我想盡力去做。此路艱險,我會盡力將薛家摘出來,確保不受牽連。」
薛濟遠不願意薛情獨自冒險:「你說的話不做數,大哥會幫你。」
「不是,這濟世救人的好事怎麼能少了你二哥呢。」薛懷瑾雖然有時吊兒郎當,但大事上從不含糊。
薛母看著他們團結一氣,感到驕傲:「好好好,一家人同心協力一定能成事兒的。」
薛情心中暖暖的,告訴他們自己要去壽縣一趟,拜託薛濟遠這段時間照看群芳樓,便走了。
走出一段後,薛濟遠從後面追來,又交代了幾句,然後遞給她一串糖葫蘆。
薛情抓緊買了些東西趕回凌府。
凌府門口停了兩輛馬車,凌雲已經在馬車上,南風正在外面等著。
南風看到薛情:「慕兄,這邊。」
薛情走近,南風引她上第一輛:「我們將軍不喜歡和他人同乘一車,特意為你單獨準備了一輛。」
薛情驚訝,問道:「就兩輛馬車?」
她看著諾達的凌府門口就光禿禿的兩輛馬車,除了馬夫,其餘什麼都沒有。
南風回答:「是啊,就兩輛馬車。」
壽縣已然淪陷,整個縣城都被山匪占領。不說兵甲三千,怎麼也得有一支精銳隊伍吧。兩輛馬車才幾個人,怎麼去平亂?
薛情覺得自己這趟像是拿著短劍去挑釁,心中油然生起淡淡的死感。
南風看出薛情的疑惑,解釋道:「我們將軍自有計劃,慕兄不必憂心。」
薛情只好將信將疑地準備上馬車。
哦不,是去赴死。
「慕兄,你也愛吃糖葫蘆?」南風看到薛情手中糖葫蘆問。
「也?還有誰愛吃?」薛情環顧四周,除了馬夫和來往的行人,就剩馬車裡的凌雲。
南風也同時看向那兒:「我們將軍也喜歡。」
『這也太巧了。』薛情看了看手中的糖葫蘆,心想。
南風看到薛情上車後,自顧自叨叨:「糖葫蘆這東西,不都是女孩兒才愛吃嗎?怎麼我身邊兩個大老爺們都愛吃。」
「人到了就抓緊時間出發吧。」凌雲從馬車中探頭說道。
南風結束了碎碎念:「來了。」
馬車往出城的方向去,從凌府一直到城門,薛情獨自一人在馬車上。坐了一會兒覺得無趣,掀起帘子看外面。
小販的吆喝聲陣陣,店鋪的夥計在點貨。街上的百姓人來人往,偶爾在某個攤位駐足看看,有的買些新潮玩意兒,有的什麼也不買。
還未到城門,薛情就看見立春在那裡不斷張望,看起來等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