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方雲鶴輕蔑一笑,「你若怕了,自然是可以先行離開。」
方雲鶴的意思是,他們還要留在此處。
「你!」趙寅說不憋屈是假的,自從見面起,這姓方的就總處處針對自己,但誰讓對方的境界壓了自己好幾頭,他有怒卻也不敢言。
想了想,趙寅決定先勸白玉漣離開。「師弟,這裡處處都是古怪,你修為尚淺,不如和我一道…」
「不,我要留在這裡,跟大師兄一起。」白玉漣直接拒絕了他。「趙師兄,這件事還沒有結束…」
「什麼意思?」趙寅皺眉。
「哎~」方雲鶴在一旁嘆了口氣。「你要是真不懂,不如去問問你們的大師兄。做人嘛,該謙遜的時候就要懂得謙遜。」
「你!」
「趙寅。」郁歸年起身,沖趙寅搖了搖頭。「剛剛在幻陣中,我們看到的那些既是真實,也是虛妄。」
「大師兄…我,我不大懂。」趙寅在郁歸年面前自然不敢造次。
「我們看到的既是真實,也只是片面的,是布下幻陣之人想讓我們看到的那一部分。」郁歸年解釋道,「厲家的悲劇是真實存在的,陸老爺這個人或許真的曾經做過惡,但那是他與厲家之間的因果, 天行有常,不見得會為了他而落下惡果。」
「至於那個幻陣的真正目的,可能是為了掩蓋某些更為重要的秘密。」郁歸年沉聲道,「這陸府深處,一定還藏著什麼東西…對方不想被人發現。」
「那,那我們還要繼續往下查?」趙寅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安。
「自然要查,」郁歸年點點頭,「你還沒發現?方師兄剛剛騙了你。」
「什麼?騙了我什麼?」
「我們出不去了是吧,方師兄?」郁歸年看向方雲鶴,得到對方肯定的眼神。「有人在這裡早早設下了禁制,如果我們找不到真正操控這一切的人,恐怕會被永遠困在這裡。」
「沒錯。」方雲鶴笑道,「看到院中的那條路了麼?」
「這裡的禁制其實早就存在了,我們在幻陣中看到的,當年的陸府一家就是被困在了禁制中,而想要破開禁制大概只有兩種辦法,一種便是直接殺了那個布下禁制的人,還有一種…便是血祭。」
「血祭?」葉驚鴻聽到這個詞,隱隱有種熟悉的感覺,卻一時半刻想不起來在哪兒聽到過。
「沒錯,血祭。要理解也很簡單,就是用足夠的鮮血為媒介,打開與外界的通道。你們還記得幻陣中看到的最後那一幕麼?陸府院子裡那條,被鋪滿鮮血的路。」
「這麼說…那姓陸的是為了離開這裡,才殺了一整個陸府的人?」葉驚鴻有些意外。
方才在幻陣中,他們只注意到陸老爺苦苦哀求厲羽留下來,卻沒有發現原因竟然是整個陸府都被困在了禁制中,無法脫困。這也就解釋的通,為何陸府夜夜慘叫聲不斷,卻始終沒有外人察覺到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