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屋裡住了這麼多天,沈清鴻這還是第一次看婁危雪把飯做成這樣。
她抬頭看了眼婁危雪,只見那人原本白淨的面頰上多了幾道黑色,頭髮的末尾還有被燒過的痕跡,身上長袍的衣袖斷了半截,露出光潔的手臂。
偏偏婁危雪對此還毫不自知,雙目無神,明顯還在神遊中。
她現在做的一切,不過是來自於過往的習慣。
婁危雪喚道:「吃飯了,姐姐。」
雖然對她們這種修行之人來說,吃一頓這樣的飯要不了命,頂多會腹痛幾天,但是沈清鴻並不想勉強自己。
「我不吃。」沈清鴻冷漠拒絕,「你最好也不要吃。」
「嗯?」婁危雪終於回過神,看清盤子裡的東西,恨不得鑽到地里去。
「咳,這是個意外,我今天在研究新菜式,有點沒掌控好火度。」她說著端起桌上的盤子,「姐姐,你先等等啊。」
婁危雪把盤子撤下,跑去後廚,取了些野果洗淨後重新端回來。
「那什麼,姐姐你吃果子吧,我都洗乾淨了。」
沈清鴻挑眉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
食不知味的吃完一頓早飯,婁危雪回到伙房,才發現伙房裡一片亂。
鍋蓋被扔在邊上,鍋底黑乎乎的糊了東西,地上一片都是水,不少柴火都被水打濕了。
婁危雪懊惱的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她這一早上都在幹什麼啊!
一定是合歡散影響了她,這樣下去不行!
好不容易收拾完伙房,婁危雪拿出傳信紙給李寄春傳信,催促李寄春快點把藥寄來。
她擔心再晚幾天,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紙鶴飛走遠去,婁危雪拿起桌布開始擦起桌子。
沈清鴻正坐在窗邊的椅凳上打坐,晨光從窗外灑入,在她的身上籠罩上一層淡淡的光暈。
雖然沈清鴻已經警告過婁危雪,可是婁危雪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她手上還在擦著桌子,可是視線已經不受控制的朝沈清鴻瞥去。
啊,姐姐真的很好看,她上輩子和這輩子加起來都沒見到過這麼好看的人。
看了幾眼之後,婁危雪又反應過來沈清鴻不喜歡自己看她。
婁危雪把視線收回,但是沒擦兩下桌子,眼睛像是有自己的想法般,又看了過去,她總是會不自覺的被沈清鴻吸引。
再看一眼,就一眼!
一眼之後是兩眼,兩眼之後是更多眼。
不知不覺間,婁危雪的腳步無意識的朝沈清鴻靠去,她從擦桌子,變成了擦柱子,到擦各種東西,而且離沈清鴻越來越近。
最終,婁危雪拿著桌布,擦上沈清鴻身後窗戶的邊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