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微變,黎漸川一把掐住寧準的後頸,沉沉盯他一眼,咬牙切齒地終於說出了那句在心中憋了很久的話:「找死是不是?」
寧准微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死嗎?」
「行。」
黎漸川冷笑,一把將人抱起,踹開浴室門。
他直接把寧准塞進了浴缸。
看到寧准這副撩撥來撩撥去的模樣,他就想按著噴頭給他來個冷水澡清醒清醒。
但真到要按下去的時刻,黎漸川還是莫名其妙地不捨得,憋著一口氣,調成了熱水。
放完水,黎漸川警告地看了寧准一眼,抓了一卷衛生紙給他。
「聽過一句話嗎,寧博士?」黎漸川給出忠告,「強擼灰飛煙滅。」
「哦,那你幫我控制著點兒?」寧准趴在浴缸里,慵懶地眯起眼,「不要說你不想,你如果真的不想,早就不會管我了。或者你現在直接說一句,希望我不要瞎撩你,我就放棄,怎麼樣?」
黎漸川很想硬氣一點,果斷拒絕,但無論是內心深處的某種情緒,還是他慣來優秀至極的直覺,都在死死地攔著他,阻止他。
最終,他什麼都沒說,只頹敗地以行動認輸,憤憤轉身離開了浴室。
浴室門關閉時,寧准愉悅的笑聲止不住地從門縫裡流溢出來。
笑過,寧准閉上雙眼,緩緩沉入浴缸之中,任由溫熱的水沒過頭頂。
「就像我永遠愛你一樣,你也永遠拒絕不了我。」
他無聲道:「你說過,這是我們的本能。」
第19章 高糖現實
黎漸川在寧准洗完後,才簡單沖了個戰鬥澡。
出來時寧准正好吹完頭髮,舉著吹風機朝黎漸川呼嚕了一下。
黎漸川沒拒絕,坐到床上任寧准吹。
他頭髮短,髮絲比較硬,寧准修長微涼的手指在發間穿梭揉動著,撫過頭皮時,會帶來一陣陣酥麻的放鬆感。
黎漸川像頭被順毛的野豹子,有點舒服地閉了閉眼,昏沉想睡。
腿上突然一重。
黎漸川睜眼,純黑泛著光澤的絲質睡衣擦過鼻尖。
寧准抬腿坐了過來。
剛才還隨著吹頭髮的動作在眼前晃來晃去的那截細腰已經近在咫尺,有些搖搖欲墜地向後歪去。
黎漸川下意識伸手摟住。
「又幹什麼?」
他問。
寧准低頭,在黎漸川的耳廓上蹭了蹭:「累……想趴在你身上睡,你給我按按腰。」
感覺到彎在手臂上的腰身似乎是有些虛軟,黎漸川瞥了寧准一眼,就著這個姿勢把人抱上床,讓寧准趴在他腿上,又給他在底下墊了個枕頭。
寧準的膝蓋抵著床鋪,腰微沉,非常自覺地把睡衣拉開了一點,完完整整地露出腰背。
睡褲邊緣卡著皮肉,在昏黃的小夜燈下,黑色的布料和細白的腰身形成鮮明的對比,視覺衝擊實在強烈。
黎漸川的喉結不自然地滑動了下,冷著臉把寧準的睡衣拉攏了些。
懷裡的人突然拱了下,黎漸川一把按住寧準的腦袋:「再動,揍你信不信。」
寧准偏過一張表里不一的清冷麵孔,眨眨眼睛,沒說話。
黎漸川覺得自己真是被吹風機吹傻了腦子,竟然答應給寧准按腰。
但應都應了,而且他看得出,寧准這幾天確實很累,身上的肌肉也有些僵硬,也不好說話不算話。
「有藥酒嗎?」黎漸川問。
寧准抬眸:「旁邊柜子上的試劑你拿來看看,應該有一個可以用。」
黎漸川手長腳長,一伸手直接把柜子里那一盒試管都拿到了床頭柜上。
寧准指了一個,黎漸川聞了聞,似乎是有點中藥的藥香,就倒在手上搓了搓,然後兩隻熱燙的大手便緩慢地覆上了寧準的腰。
常年訓練,肌肉酸軟受傷是家常便飯。
黎漸川對於按摩很有一手,輕重得當,手法極佳。
寧准剛開始被按得抽了口涼氣,瑟縮了下,後來就舒展開了身體,任黎漸川施為,偶爾按到疼的地方,也只是在黎漸川的手臂上輕輕蹭一下臉。
跟撒嬌的小貓似的。
「舒服……」
寧准輕輕說了聲,閉上了眼。
黎漸川感受著手底下慢慢鬆緩的薄薄的肌肉,額上滲出了層汗。
即便經受過專業訓練,很能憋得住,黎漸川面對這種略顯曖昧的場景也實在有些難受。
當然,他沒有去深入思考一個自認為是直男的人,為什麼會因為給其他男人按摩而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