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小艾伯特的哥哥艾伯特,他或許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所以才會找熟人介紹,想要去查查線索。但結果顯然不如人意。」
「而在這樣的輿論壓力下,沙利文就算是個小富二代,也只能認栽。更何況,這其中還有鮑勃等人的引導和所謂的補充證據。」
「沙利文就這樣在一場瘋狂的全民譴責下,被定了罪。」
「他肯定也想要上訴過,申辯過,但陪審團的結果顯然沒有任何改變。這樣大的民眾壓力中,沒有哪位陪審員不被先入為主的偏向性觀念影響。」
「就這樣,鬱金香路連環兇殺案結案了。兇手沙利文被逮捕,輿論的風暴慢慢平息下去。而頂著這場風暴,調查案子、召開發布會、還所謂的被犧牲的弱者一個公道的洛斯,在原本就已經權力很大的基礎上,徹底成為了家喻戶曉的存在。」
「這就是權力、威望和名聲。」
「同樣也是這一年,被鬱金香路案蓋下風頭的娜娜莉家暴案,也被扎克處理完畢。」
「娜娜莉的案子看似和這些事毫無關聯,只是法律救援站接下的一起普通委託。但通過圓桌給玩家們的幾個審判案件來看,所有案子的共同特點就是都是由法律救援站成員製造的『冤案』。我認為娜娜莉案也不會是意外。另外,以扎克的能力不可能沒發現娜娜莉案的真相,如果只是一起普通委託,法律救援站可能並不會冒這個風險來扭曲真相。」
「並且,在這個案子中,一直有兩件事讓我無法忽略。第一個,就是娜娜莉和羅恩結婚時帶來的那個患有自閉症的孩子。第二個,是那個寄給娜娜莉的紙箱,紙箱裡有一堆裹著孩子舌頭的廢報紙。」
「這單獨放在娜娜莉案里看,顯得非常莫名其妙。」
「但如果說到孩子,和這幾輪審判案件的聯繫,我只能想到兒童拐賣案,還有校車失蹤案。」
「後者已經確認無人倖存。而前者,被解救出的孩子和鮑勃、安德烈的合照中,我仔細分辨了一下,有一個和娜娜莉的兒子長相相似的男孩。在第一輪答題卡內答題時,我已經見過了那個孩子,小孩都在成長期,三兩年之間,相貌就會有比較大的變化,但某些面部輪廓的特徵只要有心觀察,還是能夠發現。」
「這個孩子是否是娜娜莉的孩子有待商榷,但有一點基本確定,那就是娜娜莉和兒童拐賣案確實有聯繫。」
黎漸川眼神沉凝,瞥向椅子上的娜娜莉。
這是個偏瘦的金髮女人,眉眼弧度很小,顯得相貌溫柔和藹,讓人容易感到親近。
但這副親近的模樣是最有具有欺騙性的偽裝。
「一紙箱的三年前舊報紙剪報,報導的內容大部分都是失蹤案,其中以兒童失蹤的尋人啟事為最多。這個數量遠遠大於兒童拐賣案破獲後救出的孩子數量。那麼,另外失蹤的那些孩子去哪兒了?」
黎漸川頓了頓,又道:「巧的是,在第二輪審判的鬱金香路連環兇殺案中,我在小艾伯特的出租屋,也發現了同樣一箱舊報紙的剪報。鬱金香路案和娜娜莉案同年發生,剪報都是三年前的。」
「這其中又有什麼聯繫?」
黎漸川扯了下嘴角:「我得承認,對此我沒什麼關鍵性的指認證據。但是莫菲夫人,既然你沒有被凝固,也在聽,那我想問一下,莫菲山莊請的那位心理醫師兼家庭醫生,真實姓名到底是什麼?」
「以及,她究竟是不是娜娜莉?」
莫菲夫人挺直脊背,微偏過頭,眸光犀利:「你認為我會解答你的問題?」
「會。」
黎漸川直視著莫菲夫人的雙眼,毫不猶豫篤定道:「在這局遊戲內有很多勢力,也有很多選擇。但你沒有選擇去幫助左一主教,而是選了科蒙,這就表明你和左一主教背後的勢力並不同路。」
「而幽閉館中你部分隱瞞的解答,也透露出了你的態度。你不與我對立,卻也不會放棄殺我的機會,但如果殺掉我付出的代價太過昂貴,那你也無意強求。」
「所以我認為,我們可以再進行一波互利互惠的利益交換,我還算相信夫人你的承諾。」
莫菲夫人冷笑:「沒有必要說這些漂亮話,國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油腔滑調。你並不相信我,你只是暫時沒有更好的選擇。不過對於你所說的交易我確實很感興趣,但我們無法達成這個交易,因為我想要魔盒,而你也想要。」
「這才是我們的根本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