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頁(1 / 2)

而這時,King身上遮擋身形相貌的斗篷也如化流水般消失了。

黑背心套著迷彩夾克,長褲的褲腳被扎在軍靴內,精壯的胸膛腰腹隨著走動的動作現出蘊滿爆發力的肌肉線條。幾綹不安分的碎發掃落在男人散漫桀驁的眉眼間,帶過深刻暗沉的陰影。

果然。

黎漸川看著那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容,和那些幾乎無人可以完美複製的細微表情與小動作,幾乎可以立刻肯定,這就是他自己。

但在他自認為完整的記憶中,完全沒有這樣一局遊戲的存在。

黎漸川還注意到,在這局遊戲內的這個自己,手腕內側的鑰匙圖案是完整的一個灰色骷髏頭,而骷髏頭黑洞洞的眼眶內,燃著兩簇幽藍色的火焰。那火焰如同真實一般,幽幽搖曳。

黎漸川如同一個觀眾一般,隨著電影鏡頭的推進,跟隨著另一個自己在走廊上前行。

他無法得知魔盒遊戲宣告給King的法則和King的思想。在這局遊戲內,他只是一個單純的旁觀者,一個幽靈,甚至連自己的身體都感應不到。

而就在他觀察著King,摳搜著自己明顯有問題的記憶時,King已經走完了半條走廊。

這條走廊非常破舊。

兩側牆面的白漆全都灰撲撲的,緊挨著地板和天花板的位置泛著潮痕,脫落了許多,露出醜陋的灰色牆體。天花板上每隔幾米就亮著一根白色的燈管,有蛾子的影子繞著燈管撲棱飛行。

走廊兩邊是實牆,沒有門,空空蕩蕩的。

盡頭是一處被水泥完全封住的樓梯口,水泥左邊的邊緣碎裂了一點,可以從這處縫隙隱約看到樓梯下方,是一片完全的黑暗,黑暗中隱約有什麼在蠕動著,發出奇怪而可怕的聲音。

而水泥牆正對著的方向,是一扇帶著鐵欄窗口的金屬門。金屬門上噴濺著暗紅的血跡,似乎已經乾涸很久了,能搓下細細的粉末。

黎漸川一眼就認出了這扇門——雪崩日那一局中,所謂映射內心的第二條時間線中,困住了他的那間禁閉室,就擁有這樣一扇一模一樣的金屬門。

而此時,King在檢查完整條走廊和被水泥封住的樓梯口後,伸手推開了這扇門。

黎漸川呼吸微窒,但隨著金屬門的嘎吱摩擦聲,門內展現出場景卻和黎漸川記憶中雪崩日的那一局有些出入。

這間禁閉室大約也只有二十來平。

沒有窗戶,也沒有任何照明設施,全靠著走廊里射來的昏沉光線照亮室內的環境。禁閉室內四面的牆皮都有不同程度的斑駁,最裡面靠牆的角落釘死著一張凌亂的單人床,白色的床單上印著大片的新鮮的血污。

血跡蔓延到了地板和牆面上,就像剛剛有人在這裡被殘忍地殺害。

對著床的位置,還有一套桌椅和一個小型掛鍾。比起鏽跡斑斑的舊床,這些家具顯然嶄新得多,也沒有什麼被破壞的痕跡。

King挨個兒打開桌子的抽屜看了看,裡面什麼都沒有,全都空空如也。抽屜也沒有上鎖。掛鐘的指針是停止的,凝在九點的位置上不動。而黎漸川記憶很深的那一面貼滿了血腥照片的牆也不見了。

同樣的位置,那面牆上卻掛著一個很老式的電視機顯示屏。

King擺弄了下,沒有什麼能從外面打開的按鈕。

黎漸川跟著King一一檢查過整間禁閉室內的所有物品。

比起黎漸川的粗糙和有針對性來說,King的檢查手法更加熟練快速,也更加全面,精細到甚至連一塊牆皮的脫落形狀都要觀察一下。

大約耗費了很久,King停了下來,拉過桌前的那把椅子坐下,擰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他的手指下意識地捻動著,眉頭越皺越緊,放空的眼神里透出一股無機質的幽藍光芒,但他渾身的肌肉卻繃得很緊,一直都處於高度戒備狀態下,不管發生什麼情況,都可以瞬間作出反應。

「密室逃脫?」

King突然笑了聲:「有這麼簡單嗎,潘多拉……」

他隨意抬了下眉,手指在身上一摸,夾出一盒煙和一個打火機。煙和打火機上都籠著層淡霧,和以前寧准從魔盒裡取出來的東西所帶的霧氣一模一樣,由此可見King實在不務正業,魔盒居然用來帶煙。

黎漸川有些挑剔地打量著另一個自己。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

這處空間仿佛凝固了一般,除了King唇間一根又一根消失的菸捲,再沒有其他任何變化和提示出現。

沒有對身體的感知,也就無法用脈搏心跳來計時。牆上的掛鍾也是靜止的,他判斷不出King進入遊戲有多久了,但根據King隱隱透出些焦躁的眼神,和菸捲消耗的數量,黎漸川大致可以推測出,這段時間必然已經超過了二十四小時。

King利用這段時間又搜查了一遍走廊和禁閉室,仍舊是一無所獲。

這是很不正常的。

即便黎漸川只經歷過四局遊戲,但也很清楚,魔盒遊戲擁有它每一局本身的劇情和角色。而現在King卻沒有看到任何遊戲進展,就如同被關進了籠子的困獸一樣,想要尋找所謂的離開的鑰匙,但卻掘地三尺也無所收穫。

最新小说: 不就是拾荒嗎 重生後再嫁高門,她擺爛了 穿越六零成為俏寡婦 靈氣復甦後死鬼竹馬爬回來了 病美人被攝政王強娶後嬌寵了 土匪!演戲不可以親嘴 今天我能退圈了嗎[娛樂圈] 我在地府賣盒飯 月影星疏 娘娘每天都在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