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什麼情況?
這裡的敵人是誰,朋友又是誰?這些規則由誰制定,是在保護,還是在誘導?
黎漸川腦海中冒出無數疑惑,而這一切疑惑的答案卻都暫不可知。
不過,不論被多少疑惑和詭異的事情糾纏,黎漸川都不會就這樣一頭霧水地任由自己陷入困頓。
他很清楚自己進入這座神秘的金色堡壘的目的。
探索,調查,收穫線索,觸摸謎底,這才是他真正要做的。他絕不會忘記這一點。
此外,黎漸川還懷疑所有外來闖入者,大概率都是被直接隨機到了狩獵區內,而生活在金色堡壘第三層里的老爺們,八成是在居民區。畢竟老爺們一點都不像是飽受詭異折磨的樣子。
所以他的現階段的目標,就是簡單調查一下狩獵區,然後從狩獵區離開,進入居民區。
而實現這個目標的最好選擇,就是進入這座安全小屋,看看能否成為所謂的伐木人。
從剛才進入金色堡壘開始,黎漸川便感知不到這片雨林之外的任何鏡面了,很明顯,這裡有非常規意義上的空間限制,想要離開這裡,大概只能遵循這裡的規則,以規則內的方法離開。
恰好,伐木人就有一種離開狩獵區的方法,且眼下看起來,這個身份還算是相對簡單安全的。
唯一值得猶豫的是,這座安全小屋內是否還存在著另一個伐木人。
但看門口斧頭的痕跡,和屋裡死寂的氣息,這裡應當是沒有黎漸川之外的第二樣活物的。
黎漸川手持匕首,試探著拉開了安全小屋的木門。
嘎吱的聲響里,片片灰塵撲簌簌浮起又落下,正午的陽光照射下來,將這間不大的小木屋映照得清晰至極。
它也就十來平方大,布置簡潔,一張床挨著一個單層抽屜的床頭櫃,一套簡陋的桌椅,還有一個盆架子,上面放了一盆水,旁邊一個水桶。
這裡大概很久沒人來過了,四處都覆著髒污與灰土。
黎漸川進來,先沒有搜查其它東西,而是率先扒開床下,尋找那隻裝著伐木證的皮箱。
按《伐木人守則》的意思,伐木人身份的確認就是看伐木證。等於說,黎漸川只要拿到伐木證,也就算是狩獵區認可的能在狩獵區生存的三類存在之一。
當然,他也可以什麼都不選,不做伐木人,也不做獵人和獵物,但這樣的決定引發的可能會是他完全無法承受的後果。
他沒有悍不畏死,非要試探的打算。
床底下,一隻小皮箱被順利找到。
它沒上鎖,黎漸川直接把它拉出來打開,發現裡面裝了滿滿一堆伐木證。這些伐木證都一模一樣,很簡單,正反相同,都是伐木證這行字母,配著一個憤怒的簡筆畫的表情。
黎漸川看了下,沒發現什麼異常,便在取出一張伐木證後,又將皮箱扣好,放了回去。
伐木證上有個小夾子,黎漸川想了想,將它夾在了作戰服的上衣口袋上,略一低頭,就能看到它是否還在。
之後,按照魔盒玩家的習慣性操作,黎漸川迅速而仔細地檢查了一遍這間安全小屋。
床下除了皮箱,就只剩摺疊秤和一些粗糙的繩索,再沒有別的,床上也只有普通的枕頭與一張潮濕的破被。床頭櫃的抽屜里空空蕩蕩,有些乾涸的血跡,但沒有動物內臟之類的玩意兒。
水盆與水桶都是滿的,它們沒有任何遮擋,但裡面的水卻都非常乾淨清澈,與這間落滿灰塵的屋子格格不入,頗為古怪。
靠窗的桌椅上,有一盞頭戴式探照燈,幾支筆,和一個極薄的本子。
黎漸川拿起本子翻了翻,發現這是一本屬於某個伐木人的日記。
本子是線環本,看線環大小,這本子原本應該很厚,只是被人撕下了太多紙頁,就變成了現在這單薄的模樣。
「2月25日,我從居民區被送進狩獵區,成為一名伐木人,只有砍夠一百斤木頭,我才能重返居民區。我找到了一座安全小屋,收拾了下,就立刻帶著斧頭出門了。
我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該死的地方。
……
2月26日,我從昨天一直砍樹砍到今天,我以為我已經砍夠了一百斤木頭,於是用繩索把那些木頭帶回家,上了秤。天哪,這麼多的木頭,才僅僅只是十幾斤,是秤壞了,還是我瘋了?
我就知道這個伐木任務沒有這麼好完成!
……
2月27日,近處的樹都被砍完了,今天走得遠了點,雖然砍到的木頭變多了,但也非常勞累。回來路上,還有點迷路,幸好我的伐木證沒有丟失,我舉著它,最終在凌晨前找到了回家的路,趕了回來。
我想我需要休息。
……
2月28日,今天砍樹時,我遇到了一隻會說人話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