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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屍兩命,則是這來的魂魄不是為投胎,而是為索命,帶著女人一同下了地府。這類女人死後是不能被埋葬的,必得曝屍荒野或被挫骨揚灰,才消厲鬼怨氣,不會連累周圍的人。」

「周家小子不想在自己車上開這道鬼門關,就提議在半路停車,生產完再走。也幸好沒停沒生,臨近大祭,路上可不太平。」

榆阿娘平平靜靜地說著。

黎漸川一邊聽著,一邊心頭髮沉。

就生孩子一件事,竟衍生出這麼多的封建糟粕,還將一些生育不利的情況怪罪到母親身上,實在是讓人冒火,恨不能掀翻這些病態的玩意兒。

微微壓下自身的情緒,黎漸川思考著榆阿娘口中的沒停沒生四字,神色如常道:「也幸好有您出手,不然除了停車生產,還能有什麼法子?」

榆阿娘攏了攏頭巾:「和我沒什麼關係,繡鞋只能延緩她發作,不能救她。她要去爭十胎嬤嬤,這第十胎能不能生下來,生下來又究竟是福是禍,不是我這麼個糟老太婆能改變的,只有多子菩薩才說了算。」

「多子菩薩需要這個十胎嬤嬤,便讓她過了這一劫,就是這麼簡單一個事兒。」

「……行了,天晚了,趕緊回吧,回吧。」

榆阿娘說著,望了望天色,不再有談興,只催促黎漸川離去。

想要的答案已得到了不少,天色也確實接近全黑,黎漸川見狀也不再多問,簡單道了別。

回到小四合院時,裡頭剛飄出飯菜香。

見黎漸川進門,小順便招呼他過去吃。

院子裡,摺疊桌還放在了早上的位置。桌上四副碗筷,周圍擺了兩個馬扎,兩個板凳。旁邊的樹梢上掛了個舊燈籠,只模模糊糊照出一點昏黃的光。

「季先生,你之前說想有人陪著吃飯,今天晚飯就和我們娘仨一起吃,行嗎?」小順問。

黎漸川看了看已經徹底黑下來的天空,點頭道:「當然行,都一起吃吧。現在風不如早上大了,但還有點,嬸子和老太太出來方便嗎?」

「方便,」小順道,「晚上總是比早上好的。」

他說著,將正房堂屋的門打開半扇,比起晨起時,裡頭更黑了,是黎漸川都看不透的黑。

門後,穿著紅棉襖的女人出現,扶著一位裹著舊布褂子的老太太邁過門檻,緩步走出來,坐到桌邊。

黎漸川暗暗觀察著,發現老太太表情慈祥,面色紅潤,小順母親依舊頂著一臉稍艷的妝容,但卻不是入殮妝,而是尋常妝容,只是臉抹得白了些,此刻看來,也不見瘮人恐怖,只覺溫婉美麗,容光煥發。

難道,他早上看到的入殮妝,其實也是類似他見多子神廟、見古樸村民那樣的幻覺?

或者說,那才是線索,才是真實,其餘皆偽裝?

心頭轉著思緒,黎漸川面上卻不顯,只笑起來,禮貌又親切地喊了聲老太太和嬸子,又試探著問嬸子這婚是結完了嗎,怎麼不見叔。

小順家三人對這話沒什麼特別反應。

小順母親張秀梅笑道:「大祭喚神這喜事和喪事都要提前七七四十九天辦,這一辦也就是要辦滿這麼多天,到最後一天,才算是結親成了、發喪成了。昏禮啥的雖然都辦了,但我跟小順他後爸這婚還不能算結完,他還在別人家寄宿,沒搬進來呢。」

她表情動起來,神態確有幾分與張秀蘭相似,只是比之張秀蘭更加爽朗。

黎漸川道:「叔也是歡喜溝人?」

「不是,」張秀梅道,「歡喜溝的人結婚,都只找村外的,不能找村裡的,這也有說法,說是怕歡喜溝太封閉,世世代代的,血緣關係近,怕生出不好的孩子來。」

「那叔是要搬到歡喜溝來住?」黎漸川道。

張秀梅點頭:「歡喜溝的人戀家,不管是嫁還是娶,都是外人進來,不是村人出去。也有到外頭去讀書、工作、結婚的,但都不會離開太遠,去市里就已經是頂天了,大多都在村里、縣裡。」

這些話看似正常,卻又隱約透著古怪。

就和整個歡喜溝、整個副本世界給黎漸川的感覺一樣,平靜普通里含著若有似無的詭譎,就仿佛午夜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臉,既覺得正常沒問題,又覺得好像有點古怪瘮人。

一頓晚飯吃得賓主盡歡。

張秀梅是個健談的,不似張秀蘭內斂,老太太話不多,但笑眯眯的,也會跟著點頭。

小順倒是收起了早上外露出的那點好奇活潑,再次變成了一個有點沉默的木頭疙瘩,只會給兩位家人舀飯添湯。

只是開飯前大概聊了太久,飯菜全都涼了,黎漸川沒提,小順家三人也似乎沒當回事,沒人去熱飯,便就這麼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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