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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漸川盯著自己的手掌。

它與恢復如初的所有肌肉一般,猶記得極刑般的劇痛,猶在不斷抽搐痙攣。

「你所承受的一切都不會白費……」

榆阿娘悉悉索索地退走,搬來一座座不知藏於何處的巨缸:「凡人成神,本就是不可能,造不可能為可能,又怎會沒有千般痛苦,萬般煎熬?這是一條極刑之路……」

嘩啦一聲。

黏稠腥臭的鮮血兜頭倒下。

黎漸川沉沉閉眼,以最快的速度調整著自己的身體與精神的狀態。

他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便絕不會後悔。

若這只是一條成神之路,不論是否是極刑,他都可以放棄,可這偏偏不只是一條成神之路,更是一條通往真相的路,所以,就算前方是更甚於極刑的刀山火海,要將他碾作飛灰又重新拼湊,他也絕對要走下去,不能甘心,不能回頭。

「心智之堅毅,當真少見……我從來不會選錯人。」

榆阿娘的聲音忽遠忽近。

一缸又一缸血液灌入,黎漸川被殷紅完全淹沒。

他屏住了呼吸。

四周溫度上升。

大坑內的血液漸漸沸騰起來。

黎漸川如被煮熟,熱到骨血都開始膨脹又收縮。

在這過程中,沒過他頭頂的血液一點一點地滲入到了他的骨血里,裹在他骨骼上的白紙開始消融,似是融進了他更深的精神領域。

身體改造之後,便是精神改造。

黎漸川的大腦仿佛被一隻巨手掰成了兩半,不斷攥緊,不斷撕扯。

他的精神世界突生海嘯,毀天滅地,一切都被摧毀,一切又都在新生。

他的眼球混亂地轉動著,時而痴傻,時而瘋狂。

他的精神一度完全破碎,散作無數塵埃,也一度完全凝聚,似乎即將突破維度的限制。可無論怎樣變化,在他的精神極深處,都有一點靈光被名為意志的錨死死釘著,不動不搖,從無更改。

最終,以這錨點為根,他的精神漸漸沉落下來,塑出新的世界。

「縫骨藏神,我能做的都已經做完了……接下來就是洗禮的最後一步,激活我給予你的力量,嘗試與歡喜溝逸散的神力連接……這一步只能靠你自己,我再幫不上忙……」

榆阿娘低低說著。

黎漸川混沌的神思微微一震。

就是這個時候,珠子記錄,榆阿娘將要動手腳,在他體內埋下算計,以便在祭神之時,借他墊腳,成為新神。

黎漸川一直在警惕,此刻更是不敢大意,一邊穩定著自己的精神,尋找神力激活,一邊探出早就備好的精神細絲,感知四周,留意著榆阿娘的動靜。

她在倒最後一缸血液。

在傾倒的過程里,她的觸角閃過,似乎要向血液里滴入什麼。

然而,不等榆阿娘的動作真正實行,一道刺耳的尖叫便忽然震碎了她手裡的巨缸。

「嘻嘻——哇!」

這是一聲嬰兒的尖叫。

幾乎同時,強風撞來,屋子的門咣當一聲破開,門板碎裂,顯露出外界院中無數黃符,與黃符之後的數道身影。

是福祿觀與多子神教……他們竟知曉黎漸川與榆阿娘的提前洗禮!

第509章 有喜

「兩教之人?!」

榆阿娘蒼老的聲音變得尖銳。

顯然,她也並不清楚福祿觀和多子神教的道長嬤嬤怎麼會突然闖入她的住處,仿佛有備而來一般,撞破這場隱秘的洗禮。

珠子三次輪迴,也都未有過這種遭遇。

在確認寧准第一時間翻了進來,沒有受傷後,黎漸川便沒有輕舉妄動,而是邊穩住心神,繼續洗禮的最後階段,邊快速觀察局勢。

外邊來的人實在不少,粗略一掃,超過二十。

為首的是一名千胎嬤嬤,和那位黎漸川曾在小順家見到的負責調查費深失蹤一事的紫衣道長。他們應當已悄無聲息地布下了某種手段,將這座院子與歡喜溝徹底隔絕,從屋內遙遙望去,村中的燈火都極為朦朧,好似近在咫尺,又仿佛遙不可及。

無數黃符臨空,乍看雜亂無章,實則形態奇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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