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疾步走來的少年,目不斜視的朝餐桌前走去。他對會場裡有誰並不感興趣,但有人走近時,還是一邊享受甜點的同時,一邊分去一個眼神。
空掉的盤子堆出可觀的高度,腮幫子一動一動的少年依舊往嘴裡塞著,看來甜點對他有十足的吸引力。
走近後就能發現,其胸口佩戴著銘牌。
來人有一頭茶色的波浪短捲髮,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紅褐色的眼睛裡卻帶著一些生人勿近的疏離。
他穿著深棕色的立領風衣,頭上帶著一個帽子。明明是他先靠近,卻只微笑著並不開口搭話。
而代表身份的銘牌他並沒有佩戴著,而是用兩指把玩著,上面的名字遮在指腹底下看不清楚。
亂步停下了咀嚼的動作,他靜靜看著面前人賣關子,沒多久又將注意力重新放在小蛋糕上。
他對猜別人名字沒有興趣,雖然猜到了,但是沒必要順著面前人的想法說出來。
來人輕笑一聲,他清了清嗓子:「江戶川亂步,本以為只是一個【代號】,沒想到真的有這位玩家。你好,我是白馬探。」
出於禮貌亂步點了點頭,不過僅此而已。他打了個嗝,總算是放下了手裡的勺子。
白馬探將這次的偵探大會比作「遊戲」,而他們都是參賽選手。不過面前的人,是所有參賽選手中,最為特殊的那個。
不僅僅是因為這個眾所周知的名字「江戶川亂步」,更因為這個引起不少人注意的遊戲,是為面前的人「量身定製」的。
比起推理、尋找寶藏,此次的大會更像是一場遊戲,一場為了面前人盡興而存在的遊戲。
面前人帶著淡淡的笑容,不離開也不開口。亂步還是慢慢揚起一個笑容,他「啊」了一聲,露出一臉疑惑的表情:「是因為擔心一直落敗,所以在猶豫要不要參與嗎?」
「放心好了,我答應了別人會稍微讓讓你們的。」
那副大發慈悲的語氣,好像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做讓讓他們」一般。
但除了說話的本人外,落在外人的耳中,明明就是挑釁的感覺。
白馬探並沒有生氣,他反倒露出一個饒有興趣的表情:「是嗎,我很期待。」
「生氣了啊。」亂步雙手叉腰,湊近仔細看著那張臉,「可是明明是你先說的不是嗎。」
自顧自的靠近,說著明知故問的話,現在被戳破心思,反倒不高興了。
「我並沒有不高興。」白馬探回答,「我只是從其他人口中,聽聞有一位無所不知的名偵探,所以有些好奇。如果讓你感到冒犯,還真是不好意思。」
「哦?」亂步站直身,「我對你和那位怪盜的比試沒有興趣,如果真的覺得抱歉的話,那就請我吃辻遷屋的限量甜點吧。」
不出意料被猜到了,白馬探臉上的笑容變得越發明顯,他閉了閉眼睛:「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