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梨暗搓搓哼了一聲,陸時生就知道!
罷了,她不想再追問了。
這事兒,翻篇。
...
異界空間密室在步行街快到盡頭的位置,步梨一行人到的時候,店裡還有幾名顧客在等,都是結伴而來的年輕人。
前台的位置有一男一女,女生戴副黑框眼鏡,留著齊肩短髮,身形瘦瘦的,看起來非常幹練,男生穿著牛仔外套,梳了一頭的髒辮,數了數約麼是八條,應該就是章魚小客服本尊了。
章魚小客服非常熱情,見來了客人,立刻熱情招呼,還給倒了熱水。
「幾位是玩《妮可的住院日記》對吧,稍等一會兒啊,今天周末,好多學生,上一場還沒結束,不過快了,先喝點水。」
步梨覺得他的每一個小辮子都在飛舞。
她四下看了看,確實好多學生,她這個已經畢業多年的社畜顯得格格不入。可目光掃過角落裡的落地鏡,又不自主地挺了挺胸脯,暗暗告訴自己一句:老娘還年輕。
章魚客服招待之餘,還能抽空跟他們聊上幾嘴。
「妹子,你們都是一中的學生嗎?放假作業不多啊?」
步梨心裡暗暗地笑,搖了搖頭道:「還行。」
崔胖嘖了下嘴,「哥們兒,這是我們姐姐,早就畢業了。」
步梨狠狠咬了咬牙,努力按捺住了已經握緊的拳頭——這小子肯定是在派出所看到她的身份證了,眼睛還挺尖,也挺多嘴的。
章魚張了張嘴,啞了片刻,「看不出來啊,小姐姐現在都工作了嗎?」
「沒有。」步梨道,「我現在是無業游民。」
她順便瞪了崔胖一眼。
「啊?」崔胖驚訝道,「香瓜姐,那你是啃老族嗎?」
雖然他不上學,但很喜歡學習流行詞彙,以彰顯他緊跟時事。什麼上班族,月光族,啃老族,反正城裡人都被分成了多各種各樣的族。
步梨終於沒忍住,狠狠錘了他一拳,「非要歸類的話,你姐姐我應該算是單身貴族吧。」
她朝小章魚微微一笑,「我準備自己創業,不過還在考察階段。」
不知從哪個房間傳來陣陣悽厲的尖叫聲,聽上去屋裡的人被嚇得不輕,步梨急忙藉此轉移話題。
「我們玩的這個不是很恐怖吧?」畢竟幾個孩子看起來膽子不大又不太聰明的樣子,而她也好不到哪兒去。
章魚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這個是微恐啦,一點點恐怖吧。」
步梨這才放心。
又總覺得他的笑容里別有心思。
當時她沒細想,進到房間後,步梨才懂。
被騙了。
步梨到裡面就後悔了。
這間房子是間又暗又小的病房,簡陋的病床髒兮兮的,又硬又冷,牆上還有很多的血手印。
房間裡只有一扇很小的鐵窗,只有那裡有微弱的光線進來,但窗戶很高,窗外泛著紅光,外面像是有台鼓風機,有嗡嗡的聲音從那傳來,總讓人覺得那扇窗戶會突然冒出一個鬼頭來。
時不時有陰風颳過,正片後背都涼涼的。
還放著陰森恐怖的音樂,步梨腎上腺素瞬間飆升,只覺得隨便哪個地方就可能鑽出一隻面目駭人的鬼來。
雖心裡明知是人假扮的,可就是害怕。
步梨四肢僵硬,站在原地不敢動彈,回頭一看,幾個小孩竟然都在認真地尋找線索了。
步梨不想落單,儘量與方蘭保持不超過兩步的距離。
「啊——」
一聲尖叫在耳邊炸開。
步梨被嚇了一個哆嗦,好在光線暗淡,沒人發現,才勉強保住了大姐的面子。
「怎麼了?!!!」萬波和崔胖異口同聲。
「步姐姐,能先鬆開我嗎?」方蘭有點無辜。
步梨摸了摸臉頰,不好意思地晃了晃手,「激動了,你們繼續。」
方蘭道:「我找到了一本相冊。」
這間病房裡曾經住著一名叫妮可的女孩,她因一場事故而導致失憶,忘記了過去的一切,只能靠相冊來回想從前的事情。
崔胖和萬波都湊過來看相冊。
步梨也跟著看,發出一個深刻提問:「失憶的人看相冊里過去的自己,會覺得陌生嗎?」
「不知道,」崔胖隨口說道,「生哥沒事也愛翻他那些舊照片。」
「他可能覺得自己小時候很可愛吧,天天抱著相冊看。」
「他小時候很可愛嗎?」步梨在腦子裡努力幻想了一下陸時生小時候的樣貌,感覺他怎麼都沒法兒跟可愛沾上邊兒,最終幻想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