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忘記了愛人的罪魁禍首,他深感愧疚。
或許從前他是她的依靠,是她能安安心心流露真情實感的人,所以才會在人都走了以後才哭。
溫故不敢輕易開口,想了很久,才刻意放緩了語速,低聲開口。
「我不是不承認我們的關係,只是覺得有些奇怪,需要時間消化一下。」
「要不......我們重新認識一下?不對,是讓我重新認識你一下,你把你喜歡的,吃的,喝的,玩的,都告訴我。」
「等我出院,我也可以去做男友該做的事,比如......每天給你送早餐,每天給你買一束花,晚上給你講故事,以前我們是這樣的嗎?反正以前如何,現在也可以如何,不過......能不能先別做越界的事,還是那句話,我可能需要時間接受一下。」
溫故實在不會安慰人,想了半天,能想到的辦法也只有這些。
他原想遞張紙巾過去,手伸到半空又改了主意,直接幫她擦掉了眼淚。
步梨有一瞬間的恍惚。
這般柔和地擦拭,她還以為是他記起來了。可抬頭看到他小心翼翼的眼神,步梨就知道,這些都是他為了安慰她做出來的樣子罷了。
步梨拂去他的手,自己把眼淚擦乾。
她重新整理好心情,看著溫故,緩緩開口:「沒關係,你不用那麼做。」
「我說過了,我會重新追你的。」
「你先休息吧,我回去研究一下追你的方案,會再來的。」
「等你出院,我們就開始,」步梨頓了頓,語氣放緩,堅定地說,「第一次約會。」
第62章 重返花溪鎮1你跟他不一樣
溫故耐著性子在醫院又待了一周,每天都嚷嚷著要出院,葉瀾見他整個人精神抖擻,狀態不錯,身體的各項檢查指標也都合格,便同意了讓他回家修養。
葉瀾最近心情還不錯。
一是溫故的身體肉眼可見地大好,二是她自己兒子的感情方面,她覺得也無需擔心了。
自己兒子什麼樣,她最了解不錯。
這兩天溫故早上一起來,就洗臉洗頭髮刮鬍子,樣樣不落,從前哪這麼勤快過?昨天還讓謝姐拿了瓶香水過來。
女為悅己者容,男也一樣。
葉瀾簡單收了下東西,哼著小曲下樓去辦出院手續去了。
步梨來的時候,病房裡只有溫故一個人,她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後推門而入。
溫故剛換好衣服,見步梨來了,又整理了一下衣領。
他心裡其實有些不滿。
那天不是說,第二天就要來麼,結果他在這待了一周,都沒見她的人影。
「最近忙?」溫故隨口問了句。
「沒有,我休假了。」步梨道。
溫故眉頭皺了起來。
不是說每天都來看我嗎?
他天天早上洗臉吹頭髮做造型,從早等到晚都不見人。
他開了開口,想說什麼又咽了下去。
步梨這兩天在家研究追求溫故的方案,學了做了從前陸時生給她做過的糖醋排骨,結果好幾次都沒成功,味道總是差點意思。
再加上身體不太舒服,心情也難免鬱悶,她便沒來醫院。
其實也是在逃避,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忘了她的溫故。
本打算給溫故發條信息告訴他的,想了想,他都把她忘了,想必也不在意她去不去看他,反倒顯得自己太上趕著,把自己看得太過重要,索性就沒發,潛心在家研究菜譜。
「怎麼了?」步梨見溫故神情有些異樣,開口問道。
「沒事。」溫故視線看過來。
步梨今天穿了件駝色的羊絨大衣,腰間的系帶勾勒出纖細的腰線,柔軟的質地貼合著身形,襯得整個人柔和且安靜。
見她今天沒坐輪椅,便問道:「腿好了嗎?」
步梨點點頭,「但不能長時間走路。」
她是打車過來的,一路上沒怎麼走動,並沒有感到有哪裡不適。
「怎麼還有吹風機和香水?」步梨走到床頭櫃跟前,拿起上面的香水聞了聞,是很清新的松香。
她轉頭問溫故,「你用的?」
溫故否認道:「當然不是,我媽的。」
步梨嗅了嗅,暗自撇撇嘴,將東西放下。明明是男士香水,而且葉阿姨身上的味道和這個一點也不一樣。
「我給你帶了飯菜。」步梨將飯盒從保溫袋裡拿出來。
她早上起來又嘗試做了一次糖醋排骨,和之前陸時生做的還是不一樣,但已經有80%的相似的。
香氣在屋子裡瀰漫開來,溫故笑了笑,「這是你追我的計劃?」
步梨沒有掩飾,「這是你以前給我做過的,你嘗嘗,或許這個味道能讓你想起從前的記憶來呢。」
溫故驚訝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我還會做飯?」
步梨點點頭,笑道:「還會做木工,你扎的鞦韆可結實了。」
溫故對自己有些刮目相看。
步梨說著,將飯盒遞到溫故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