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是溫故殺了我兒子。」
陳誠皺了下眉,「為什麼這樣認為?」
周建國垂眼,「有個人和我說的。」
「誰?」
周建國搖搖頭:「不認識,他每次來找我都戴著帽子和口罩,說是阿平之前的戰友,作戰時傷了臉,不方便見人。」
「不認識人的話你也信?」陳誠覺得可笑,而且什麼作戰時傷了臉無法見人,他們特戰隊沒這號人。
周建國道:「那人和我說阿平和溫故平時關係就不太好,出事那天,溫故拿了阿平的裝備自己逃跑,阿平才沒能走出雪山的。起初我也不信他的話,但他放了一段音頻,我聽完,才信了他。」
「對了,定位手環也是他給我的。」
陳誠問:「關於那個人的信息,你還知道多少?」
周建國愧疚不已,「我真的不知道了,能說的我都說了,事已至此我也沒理由替他隱瞞。」
「音頻在哪?」
「被我刪掉了。」
「手機給我。」
陳誠把周建國的手機拿給技術部的羅鵬,讓他把刪掉的內容恢復。
他聽過音頻,立刻聽出這是從後期合成剪輯的,有些地方甚至會卡頓。
周建國因為
無知外加被喪子之痛蒙蔽了雙眼,才上了那人的套。
周建國自願認罪,把能交代的都已經交代過了,陳誠想查幕後指使,關鍵轉移到了溫故那裡,他需要去問問溫故最近和誰結了仇。
去醫院的路上,陳誠忽然想到了劉默。
上次在警局遇到時,他沒來得及細問劉默與溫故的瓜葛,一時他有些後悔,如果那時他多問幾句,會不會就能提早預防,就有機會阻止事情的發生?
陳誠腦子裡一團亂麻,當了這麼多年警察,他心理素質一向很好,只是這一次,是溫故。
越是熟人,越是讓他無法冷靜。
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一路踩著油門到了醫院。
溫故正在吃步梨給他做的青菜粥,見陳誠匆忙趕過來的模樣,不明所以地問:「出什麼事了?吃飯了嗎?一塊吃點?」
陳誠走過去,接過溫故手裡的碗放到一邊,「先別吃了,聽我說件事。」
他本來是很著急地想要問問溫故這件事,但此刻到了人面前,忽然不太忍心把真相告訴溫故。
眼下這個事態,他也不得不說。陳誠搓了搓手心裡的細汗,開了口。
溫故聽完整件事,整個人還算平靜。陳誠剛鬆了一口氣,就見到溫故捂著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驀地咳出一口血來。
陳誠嚇壞了,急忙去找醫生,溫故將他叫住,說自己沒事,讓他先坐下。
「我知道是誰了。」
溫故把嘴角的血跡擦乾淨,忽然笑了一聲。
他腦海里浮現出一張臉,每次見到都會帶著真誠憨厚的那張臉。
「能剪輯那種音頻的,只有一個人。」
「你說的是誰?會不會是劉默的同黨?」陳誠迫切地問。
溫故搖搖頭,是一個看似與這件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
他將自己偽裝成一個好心人,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毫不猶豫地傾囊相助,取得信任,又將自己偽裝成一個局外人,佯裝不知情地幫忙推薦工作。
難道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嗎?
溫故想不通為什麼會是他,但似乎只有這一個結果,因為除了陳誠,他只把手機給過他一個人,當時他初來江北,也是他推薦的劉默。
溫故臉色慘白,咽下嘴裡的血腥味道,「阿水,真名叫彭文賽。」
*
陳誠在醫院待到傍晚才離開,出來時,步梨和他一塊。
天邊落日映出的餘暉像是火燒過一樣,步梨收回目光,想起方才,她在病房門外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當時的心情無以言表,只能極力壓制下心頭的抽痛。
因為情緒起伏過大,整個下午溫故的狀況都不太好,陳誠面帶歉意,後悔道:「怪我太心急,把這些告訴他,反倒害了他。」
步梨抿了抿嘴,「別這麼說,陳警官,左右我們只能盡人事,聽天命,我相信他肯定能好起來的,醫生不是說了嗎,只要不再受外界刺激,是可以醒過來的。」
「肯定會的,」陳誠點點頭,「我送你回家吧,順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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