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陸得淼想要什麼,但她交不出他想要的東西。
她早就過了相信愛情的年紀。
有一段時間,她認為愛情是天邊的霞光,可望而不可即,但至少存在。
工作之後,見慣了各式各樣的「悲劇」,覺得自己還是保守了,愛情是什麼?是沙漠裡的海市蜃樓,唯心主義者的究極幻想,僅停留在紙面上的理論。
簡而言之,不存在的東西。
愛情建立在絕對信任的基礎上,但人的本性是自私的,讓她百分百去信任一個人,她做不到。
至於陸得淼,他年紀輕,還明白不了這個道理。
世界上沒有完全契合的兩個人,更別說他們性格南轅北轍,未來,他們一定會產生分歧,一定會產生矛盾,當細碎的矛盾磨光了最初的悸動,陸得淼就能理解她此時此刻的想法了。
葉滔韜嘆了口氣,伸手打散了呼出的白霧。
那一天一定會到來,可她希望這天來得慢些。
至於現在,她要去哄人了。
晚八點半,陸得淼終於收到了葉滔韜的電話。
他眼睛一亮,立刻接通,冷冰冰地問了句:「怎麼了。」
電子音樂順著電話震得葉滔韜耳膜發疼,陸得淼的所在地不言而喻。葉滔韜倒沒覺得生氣。陸得淼以前是正統二世祖,能玩會玩,和她吵了一場,還沒吵贏,去夜店發泄一通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什麼時候回來?」
那頭音樂聲小了些,顯然陸得淼到了室外。
「我......我還沒玩夠呢!」
巨大的溫差讓陸得淼打了個寒顫,也就漏了怯。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回來?」
「我想什麼時候回就什麼時候回!」
陸得淼放狠話的同時左顧右盼找著代駕。
「我煮了面,你再不回來面就坨了。」
「啊,能吃嗎?」
陸得淼脫口而出。
葉滔韜連超市買的速食飯糰都熱不透,麵條不會是夾生的吧。
「我的意思是冰箱裡還有兩塊咖喱,我準備做......」他忽然想起自己正在生氣,頓住了。
對面輕笑一聲,「喝酒了?在哪,我去接你。」
「不用,我找代駕就行。」冷風吹得他腦仁疼,將人吹病了怎麼辦?
「好,我等你。」
陸得淼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掛了電話,揚起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各位,我先走了,我老婆做好飯在家等我呢。」
他返回夜店,在狐朋狗友們面前炫耀了一通,才打道回府。
李長瑞嘖嘖了兩聲,在他的眼裡,陸得淼身後那條隱形的尾巴甩成了風火輪。
一路上,陸得淼都在想見了葉滔韜要說什麼。
他們大吵一架,葉滔韜對他說了過分的話,他要冷著一張臉,好叫對方知道自己不是隨隨便便的男人!
他低下頭,黑色的發圈正正好系在手腕上。
其實他也有不對的地方,夫妻吵架最忌諱提前任,如果不提鄭安,他們也不會越吵越激烈。葉滔韜剛見了朱瑛,心情本就不好,他還鬧脾氣,也太不體貼了。
陸得淼打開家門,第一眼就看見了在沙發上假寐的葉滔韜,她還穿著那件黑色高領毛衣,頭髮隨意的挽起,雙手抱臂,蜷縮在沙發上,讓他下意識的想到了白天的場景。
昏暗的房間裡,葉滔韜蓋著厚厚的被子,蜷縮在狹小的床上,哪怕是睡夢中,依舊眉頭緊蹙。
「回來了?」
葉滔韜聽見動靜,睜開眼,對他笑了笑,「面有點涼了,我去熱一熱。」
陸得淼看著她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裡針扎似得疼。
又是這樣,總是這樣。
他抱住她,手臂慢慢收緊,「你不問我去了哪嗎?」
「夜店吧。」
「你不介意嗎?我去了那種地方,說不定還和其他女人......」
「你會嗎?」
「不會,我打了會電競和桌球,喝了點酒就回來了。」
「這不就是了,你的性格做不出那種事。」
陸得淼將頭埋在她的脖頸里,一下又一下的蹭著,他悶悶的說道:「是啊,你什麼都知道。」
「抱歉,今天說了過分的話。」
陸得淼不答,只是撫上她的眼眶。
「你的眼睛還是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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