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小組討論時間,老師讓組員分享朗讀自己的作文。
按照劃分,南依剛好和徐曜一組。
南依有些欲哭無淚。
要知道她剛把他的練習冊貼好,別提多心虛了。
她是真怕稍微跟他一對視,她就架不住壓力,倒豆子似的全招了。
郭潤雨見她遲遲未動,催她,「快來快來。」
南依只得弱弱應聲好,低著頭轉了過去。
四人的討論組,郭潤雨自告奮勇當主持人,決定了一下讀作文的順序。
他當第一個,南依第二個,陳智傑第三個。
徐曜向來不參與,原本遊戲玩得正專注,陳智傑用胳膊肘碰他,低語,「哎哎,你看新同學。」
他這才慢慢抬起眼。
只一眼,他不耐的眉眼裡沾了幾分疑惑。
南依面朝他們,白皙的手指分別捏著卷子的兩側,舉在面前,將臉遮了個嚴嚴實實,連一根頭髮絲都沒露出來。
這又是什麼操作?
徐曜忽然覺得,遊戲也沒那麼好玩。
他收起手機,準備看看她什麼時候能把卷子拿開。
很快輪到南依讀作文,她輕輕應了聲後,細膩柔軟的聲音從卷子後方傳出。
她是南方人,但沒有任何口音,字正腔圓的普通話,搭配她的聲線,像泛著氤氳霧氣的白桃烏龍茶,微甜不膩,很好入耳。
徐曜單手撐著下巴,居然全程聽了下來。
罕見的有耐心。
南依讀完,郭潤雨捧場地鼓掌,「好好好!同桌你真是文采耀燿於玉石啊。」
「你小子,誇人也要賣弄一下。」陳智傑不甘示弱道,「那我也來夸句,漢庭文采有相如?」
兩人一人一句,說完,不約而同看向徐曜。
好像他也得來一句,才能跟得上這隊形一樣。
但徐曜自然是不會理睬這種幼稚的小把戲。
於是兩個人又默契地移開視線。
結果徐曜卻破天荒開口,語調散漫地吐出七個字,「猶抱試卷半遮面。」
南依蔥白的手指驀地收緊,卷子被捏出幾根褶皺。
他漫不經心的話猶如一道穿透卷子的視線,隨時隨地要勘破她的心虛。
哪怕聲音不輕不重,沒有點名道姓,也不刻意,足夠讓她升起一絲羞意。
但即便是這樣,她還是紋絲未動。
直到討論結束,南依舉著卷子,以臉為軸心,平移著轉了回去。
說不露,就不露。
徐曜耐心地轉著筆,視線鎖著她。
他清楚地看到她的耳廓爬上一抹緋紅,像春日桃花。
嘖。
不禁逗啊。
陳智傑興奮得像只西伯利亞的猴子,狂戳徐曜,「笑死我了,我就說她怕你吧。」
徐曜用筆抽他的手指,「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