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春卷早就把飯擺好了,謝尋之路過廚房的時候,順手拿了兩個碗,飯桌上如他想的那樣只有兩碗米飯。
他拉開放在紅木凳子上的飯桶,挽著袖子打了兩碗飯遞給春卷。
「坐下一起吃吧,一會還有安排,節省時間,放心下月便會有你們的月份。」
春卷雙手捧著飯惶恐的搖頭「不用不用!大人肯救下我和荷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是啊,要是沒有大人我和春卷早就死在人市了!」
賀州把杯子裡冷掉的水潑到門外,重新倒了一杯放在謝尋之面前笑著說「你們就聽謝大人的吧,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先坐下來吃飯。」
「哎。」春卷、荷花小聲應著坐了下來。
「尋之,你是怎麼打算的?」
謝尋之坐了下來掏出懷裡的地圖,在桌子前展開,地圖上藥店的地方打了叉,有兩處被畫了圈各寫著「王」「張」
「我想的是,荷花去王爍家前這個小巷子守著,我和春捲去張溫家守著,在上面衙役來之前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管,如果有人走,看好那個方向回來就是。」謝尋之說完看著賀州。
賀州眉頭皺了起來眼神閃爍,他看過飯桌上的人,趴到謝尋之耳邊「尋之……我不會應對隔壁衙役啊!帖子是你寫的,我怕露餡……」
謝尋之手上一頓,眨著眼轉頭兩人離得太近,他不由的往後移了移「那…荷花你可以一個人嗎?離遠些……」
他指著地圖手指向上移動「要是被發現了,就往東邊跑,這有茶館人多。」
「可以的!」春卷點頭消瘦的臉頰揚起一個笑容。
「我那有把短刀開了刃的,一會拿給你防身!」賀州扒拉了一口飯,手夾著筷子比劃斷刀大概小臂大小。
他衝著謝尋之笑笑「一會給你也帶一個,我那還有個長的!」
「你呀,給自己帶好吧。」謝尋之給他挑了塊肉放在碗裡。
賀州笑的更開心了,先是扒拉幾口飯才把肉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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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就到了行動的時候,賀州果然把短刀找了出來,是把新刀,刀刃前身薄而深適合用於防身。
春卷把它藏在袖子裡用手掌根抵住,撩袖子起的時候露出來的半截手腕都是帶著傷的,不是青青紫紫的,而是結痂的鞭痕和燙傷
賀州低著眼不提,春卷試了試確定卡住了,才拿著謝尋之準備好的地圖出去。
荷花站在門前手上也拿著地圖,不放心的看著春卷記壓著聲「記好路線,有什麼不對勁就跑!」
「我都知道。」
賀州抱著膀子一路看著他們離開,心裡直打鑼鼓,他是有私心的在飯桌上不知道為什麼他就下意識的不想讓謝尋之在離開了。
「賀兄?」
謝尋之拿著筆墨站在大堂桌子前,面前擺著手帕和一把修鞋錐子還有幾張記錄的紙張。
他小跑過去把自己記錄的藥單子拿出來。
「你看,我跑的這幾家也和你說的情況一樣,張溫和王爍近三日每天都去借著安神睡覺的藉口去買迷藥,我又聽李二牛說他們是陳府的車夫。」
謝尋之接過單子翻起來「這個案子分為兩塊,外地作案和本縣作案,破廟的腳印可以看出腳碼是大的,死者的致命傷是從胸口自上而下的,順手流暢,兇手是比死者高的穿的不可能是死者的鞋子,他要是外地帶著死者路過沒必要帶著不屬於兩個人的衣物,最為關鍵的是手帕我問過他們這個做工是本縣產出,因為便宜耐用歡迎。」
「手帕才是關鍵啊 !我說呢…」賀州蹲下身子,對著桌子上的粉色手帕仔細看。
粉絲是手帕染著的血跡,早就凝固起來。
「如果按照本縣查,先是馬車、再是迷藥這兩個成立的只有王爍和張溫?」
謝尋之點點頭緊繃著一口氣始終沒有散開「我打聽過了,王爍是成婚了的,家裡父母早死,老實憨厚一直很在乎自己的名聲,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其實現在要是能知道,躺著的屍體是誰,事情也會簡單,你說奇了怪了這麼大一個活人消失了怎麼就沒人在意呢?而且腳腕上還有那麼明顯一個印記?」賀州搬過靠背椅坐了下來。
他是真的奇怪,要是說王爍或者張溫殺了妻子他自己不來報案合理,但這件事鬧得這麼大了,他周圍鄰居也不來嗎?
「在等等吧,下午的集市才有點人。」
賀州靠著椅子手撐著頭,眼裡映出謝尋之的模樣,一雙桃花眼在蒼白的臉上更加閃亮,謝尋之背挺直那怕穿著灰撲撲的衣服也遮蓋不住骨子裡的雅氣。
每到這時候他都會清楚的認識到,尋之和他不一樣不是穿過來的孤魂野鬼,上一世的記憶對他來說已經有點模糊了。
但謝尋之第一次醒過來的記憶,依舊清晰賀州自己也記不得當時自己是什麼心情了,穿越如同拐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