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掌貼上謝尋之的手腕,溫熱的觸感讓滿足感不斷放大,他勾著手,後知後覺的看出來,對方在等他說今天的事情。
「早起、吃飯、種田、想你。」賀州眨眨眼,語氣不滿似乎有些抱怨:「什麼時候能放假,這一天見不到你幾次,難受。」
「明後天能一直看到。」謝尋之拉開一段距離,走在最前面:「你剛剛在和黃姑娘講什麼?」
賀州那還能不明白,上趕著貼過去:「聊她郎君呢,你瞧見她手上娃娃了嗎?那做工多好看?模樣也和黃姑娘相似。」
他貼著謝尋之樂呵呵的。
「沒在聊些別的?」
「沒有了。」賀州眨眨眼,他是不打算再提什麼土匪的事了,萬一要是謝尋之一時再給他來個什麼赴死計劃,他可受不了。
「你……」他話音一轉,拉著謝尋之的手:「不會你還有什麼狗屎計劃吧?」
「沒什麼吃醋了。」謝尋之聳聳肩,表情無辜。
賀州心底七上八下的,理智提醒他,謝尋之不是那種吃飛醋的人,但是有一種奇怪的想法入侵,讓他膨脹的頭腦發昏。
「你吃醋?」
謝尋之停下來,手指放在他胸口,視線一點點下移:「我喜歡你啊?」
賀州喉結滾動,他聽到自己咽口水的聲音了。
第47章
考場搭在外面,就是石頭砌出來的小隔間,裡面搭著兩塊上下不一樣高的木板。
賀州把手撐在上面試了試,有幾塊受不住塌了下來,裡面空洞洞的螞蟻爬出來,大部分都還是好的。
「幸好號房蓋的時候沒偷工減料。」
他拍拍手撿起地上的抹布,撩起水洗手。
「在仔細看看,若是不合適就改到衙門裡面考。」謝尋之跟在後面敲敲桌子,順手扯開趴在牆上的藤蔓,揚起一片灰塵。
賀州拉過他,手在前面不斷揮動:「還可以只是,打掃起來怕是要麻煩了。」
他輕輕咳嗽兩聲:「尋之……不會這回還是我們四人打掃吧。」
倒是不怕累,只是這一排排小號房的邊角,倒是要費上許多功夫,想想頭都大了。
「當然不會,考試的約有四十多,除去趕不來的也不會低於三十。」
謝尋之撫平他眉頭,噗嗤笑出聲:「怎麼這就被嚇到了?」
「這不是時間急任務重嗎?」賀州呲牙笑笑,拉住他的手:「快說說怎的不會?」
「我請了嬸子們來幫忙。」
他眨眨眼,盯著謝尋之不變:「她們能願意?」
「給錢的。」謝尋之笑起來。
「那怪不得。」賀州瞭然,拉著謝尋之擠進一個號房。
號房不大,兩個男子擠到一起,隨便有個動作都會貼在一起,更不要說什麼彎腰、低頭了。
賀州倒像是毫無察覺一樣,自顧將木桶提到桌子上,洗好抹布遞給謝尋之。
「怎要擠在一起?」謝尋之接過抹布擦起後面的長板,他不願貼著潮濕的牆壁,只能彎著腰貼著賀州。
「一起快些!」賀州也不多解釋,抓著抹布從他的另一頭開始擦,稍微動動兩個人就貼在一起。
他細心先將牆壁擦的乾淨,才讓謝尋之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等他們擦到第五個的時候,春卷才帶著嬸子們過來,幾個人聊著天,站在院子裡四處打量,像是頭一次見過一樣。
其中一個年輕一點的感慨:「這許多年不來人了吧。」
「怎得?你來過?」
年輕的臉上一紅:「就是我與文秀成婚的那一年,崔婆你忘了?」
崔婆一拍腦門:「哎呦!還真是,那時候還是我帶著糖丫頭去鬧的房。」
謝尋之走了出來:「麻煩各位來幫忙了,地方不多,大家自己分分一人五間,等幹完了我給大家拿錢。」
「哎!」王婆捂著嘴笑笑:「大人實在客氣,又不是什麼重活。」
賀州接過春卷帶來的餐盒:「今日弄得什麼?」
「都是些素菜。」春卷低著頭看看他,臉色悄然紅了一片:「大人,嬸子讓我問你可有相中的人,她們想給你說親。」
賀州手下動作一頓,下意識朝著謝尋之的方向看去:「現在什麼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哪有那個心思!」
他下意識地壓低聲音,見在一旁洗手的謝尋之沒什麼反應才鬆了一口氣,可過了不久心底又飄飄然起來,清了清嗓子。
「要是再問你,你就說,我現在沒有談情說愛的心思。」
謝尋之甩著手走過來,表情疑惑:「發生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