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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他沒有一頓打是白挨的。

諸葛悟每次聽聞師弟被揍得下不了榻,連夜趕回折雨洞天,問明情況後都無話可說。最終為了師尊不被氣死、師弟不被打死,諸葛悟把白翎拎到了離師尊的嵌玉湖最遠的仙去山。

白翎當然沒忘了他的光輝事跡,年輕時因為無聊跟師尊對著幹,現在想來多少有點抱歉。

不過,越師尊的雷池勁舞是一回事,跟新入門的師弟搞斷袖是另一回事。白翎擔心自己挨揍尚在其次,他主要擔心的,其實是夢微道君那人氣得狠了會喪失理智,連裴響一起抽。

思及此,白翎又悄悄地覷師弟。

少年人聽見大師兄要上報師尊,神情也是愈發破碎,兼具破罐子破摔的悽然。

白翎心軟了,向諸葛悟求情道:「師兄,你了解師尊的,他成日裡瘋瘋癲癲,哪裡會真心愛護我們?你把這事捅給他,我倆不就是死路一條了嗎?」

諸葛悟捏著眉心,說:「放心……我們三個都是死路一條。我身為大師兄,萬死難辭其咎。」

白翎:「……」

裴響啞然道:「反正我未行拜師之禮。不勞兩位師兄為難,且將我逐出師門便是。」

他抱膝而坐,下半張臉埋在雙臂上,踩著腳踏收攏腿,仿佛把自己的一切都縮了起來,避免碰到旁人。

白翎忙道:「這怎麼行?你已經是我們展月一脈的傳人了,你還想去哪!」

「既然師兄與我回不到從前,你再也不會像待師弟一樣待我,我去哪裡又有何所謂,與你何干?」裴響稍側過頭,只露出一雙寒潭似的眼睛,陰惻惻地望著白翎。

白翎的後背比聽見師尊芳名的時候更涼了。他訕笑道:「話不能這麼說嘛……我要是還像以前一樣對你,又不利於阿響的道心了怎麼辦……咳咳咳!」

再說下去他的臉要燒起來了。

白翎生硬地扭轉話題,道:「師兄啊,師尊閉關不知道猴年馬月才出來,也不一定出得來……我沒有咒他的意思。展月老祖在上,夢微道君神壽如龜!總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讓阿響回心轉意。」

「果然。」裴響又冒出幽幽的聲音,說,「師兄把我當一個物件嗎?你要我如何,我便如何?即便是此等難以由衷之事……我偏不想如你所願了。」

白翎驚道:「你、你不回心轉意,還能怎樣?!」

不要在這種時候開啟叛逆期啊師弟!

裴響卻冷笑道:「就去上達天聽好了。告訴師尊,我對師兄心懷不軌,鑄成大錯。依照昭雪司律令,廢我所學,遣我還俗,像師兄您期望的那般,一切回到未發生時。豈不快哉?」

白翎目瞪口呆。

他「你你你」了半天,然而,終於輪到他對裴響「你」不出個所以然了。裴響眼底流露出與快意交織的複雜情緒,哼笑一聲,仍以後腦勺對著他,單方面切斷了對話。

諸葛悟一聲長嘆,面露乏意。事已至此,他亦只能安撫兩位師弟為先,儘量緩和劍拔弩張的氣氛,道:「阿翎,難道真要遂了小裴的一時衝動,送他離開展月一脈?」

白翎失聲道:「當然不行!」

「是了。所以,還是交由師尊定奪罷。我等勿再多言。你也不必露出如此見鬼神色,其實師尊待我等,亦有優厚之處。比如……六百年前,我初入道場。」

白翎聽他要自曝黑歷史,睜大雙眼。六百年前,那時候的諸葛悟才一百來歲,正是青蔥歲月、鮮嫩年華——比起現在的渡塵真人來說。

裴響一動不動,也在聽著。

諸葛悟道:「說來慚愧,彼時我剛拜入師尊座下,尚不知收斂鋒芒。於是乎,被另一脈的道君瞧上了。」

白翎:「哦……他想從夢微道君手下搶徒弟啊?活得不開心嗎。」

裴響依然不動。但他也是被展月老祖欽點過、仍有駕鶴一脈來搶的,對此略有共鳴。

諸葛悟沉默片刻,說:「不是那種瞧上。他欲搶我去當的,亦非傳人。」

白翎:「啊?」

裴響的腦袋微不可見地轉動了分毫。顯然,他倆都短暫地困惑了一瞬。之前破裂到幾乎無可挽回的氛圍,仿佛被彌補了少許。

片刻後,兩人同時反應過來。白翎猛抽一口涼氣,不敢置信地發出一聲:「啊哈?!」

裴響則一腳滑出,身子微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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