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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罷突然變色,手拍玉板,直指裴響:「大膽狂徒,爾負戴罪之身,焉敢來求識海鑰!可是存了不服刑罰的忤逆之心?」

眾目睽睽,上千道視線齊聚於裴響身上。他卻恍若未聞,潛心感應著指間的灰霧,直到白翎輕輕碰他:「阿響?」

不回話定會被扣不敬師長的帽子,到時候有理也成無理了。

但是,誰愛敬是非誰敬,白翎揚聲說:「道君您的意思是,為了捉拿一個嚴格履行規章制度、跟著我這僱主來辦事的笑忘門門客,要這樣大動干戈,請來好幾脈的仙友圍困追殺?知道的說您是抓個晚輩,不知道的,還以為您要集結多方之力、剷除某位道君呢!哈哈哈哈!」

他嗓音清亮,笑聲更是穿越雲霄,迴響在眾人耳邊。而且白翎話裡有話,故意把是非道君架起來烤,太徵道君聞言,雖目不斜視,但也勾起了一分冷笑。

她道:「別扯幌子了,是非。要殺要剮,看你能耐如何!」

雙方既已心照不宣,開戰只在瞬息之間!太徵道君話音剛落,兩邊人同時出手。

是非道君的玉板高懸,喝令座下:「亂黨逆賊,盡數伏誅。然罪魁禍首,是為太徵,今日請諸君勠力,將其鎮殺在此!」

他口中的「亂黨」,專指新派。白翎暗道不好:在太徵道君來傳授他們搜魂術期間,是非道君亦抓住這一機會,對新派發難了。

道場勢力傾軋,太徵道君卻未得到絲毫風聲。由此可見,是非道君伺機已久,新派恐怕真的已凶多吉少。

一時間,太徵道君眸光微動,神色未變,然殺心暴起。

她斥道:「走!」

法杖點地,柳樹生根發芽、見風就長,霎那種滿了霽青河岸!無數根柳條捆住白翎裴響、還有一干搜魂師們,飛速傳遞往岸邊。

白翎無從反抗,只能回望一眼。

兩列仙班如潮水分流,追襲而來。但在葉府的前庭里,憑空升起了一座山嶽——那是太徵道君的分神,浩瀚古意奔向八方,把滿天紅衣沖得獵獵作響。

山巒猶具人形,正是太徵道君的真容。並非妙齡女子,而是一位老人,毫無腐朽之氣,唯有不盡的巍峨靜默之意,令萬籟失聲。她似站在歲月的高處,俯瞰一眾螻蟻,而後彌山亘野的柳樹迅猛生長,形成了觀音千手!

每一隻手心,皆睜開一隻眼睛,如同搜魂時,被剖開的柳葉。柳條又從中生出,不斷不絕,生生不息,握在千手掌中,仿若長鞭。

修士們各亮兵刃,仰望著轟隆巨物。

偃鳴道君首當其衝,亦幻化分神,顯出一隻仙鶴,圍繞高山盤旋。仙鶴展翅,遮天蔽日,霞光黯淡,恰逢一點殘陽欲盡時。

一聲鶴唳扶搖上,方圓百里,萬鳥來朝。白翎緊咬牙關,堪堪承受住了此道音波,旁邊的搜魂師們卻慘了,一個個耳孔流血,七葷八素。

與此同時,太徵道君舉起千手,揮鞭迎敵。長鞭狂舞,如靈蛇奇襲,柳葉成雨,似萬箭齊發!

滾滾煙塵騰起,籠罩了整座葉府。其間閃爍著靈光、劍影、寶華、法象,更有一蓬又一蓬血霧,潑灑著走石飛沙。

天崩地陷,白翎和裴響終於被送到了岸邊。日暮時分,天空變成了蒼茫雄渾的深紫色,即將入夜。

河水湯湯,因交戰颳起的狂風,湧起了層層巨浪。水汽撲面,白翎聽著咆哮的潮湧聲,一時毫無頭緒:太徵道君讓他們找舊河郡,問題是,舊河郡在哪啊?

難不成——在這水下?!

下一刻,無數道寒光飛至,追兵趕上來了。裴響單手握拳,一直如影隨形的灰霧陡然凝成了千百銀絲,將寒光盡數擊落!

銀絲融成鐵水,形成一把汩汩流動的碎劍。白翎脫口而出:「花諭!」

他的欣喜不加掩飾,空中碎劍亦和多年前一樣,向他輕壓劍柄,低頭見禮。但此時無暇敘舊,竟有三家派系,一齊來捉拿二人:正是伏念、問鏡、懸壺。

連珠真人顯然還記得他們,擰眉欲言又止。懸壺一脈的領隊是個老頭,並不說話。

而在伏念一脈的弟子前方,一男一女為首。那男的白翎不認識,女的他卻有所猜測,因為這位女修的髮髻上,戴著一頂靛藍的頭紗。

廣寒道君的遺女,已經長大成人了。

第125章 一百二十五、伽藍

光陰逝水,故人往矣,斗轉星移,舊恨難消。

白翎抬手,「涼紫」飛出劍鞘,落在他掌中。這一次,裴響未作阻攔,對他輕聲道:「抱歉。」

以前他對這把劍莫名懷有執念,如今記憶零散歸位,知道該物還原主了。

白翎無奈:「先別說這個。喏,有個要找你血債血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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