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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悟和田漪先後趕到,還沒拉住白翎,眼前人就沒影兒了。

顧憐腳踏紫炎,直衝射日魔尊:「死包子滾出來!我今日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的破銅爛鐵硬,還是本尊的流星錘硬!」

白翎問:「難道——不是——我命硬嗎???」

轟然巨響,他一頭撞上了銅牆鐵壁。

在他飛出去同時,一股強悍的靈力注入他四肢百骸,在他體表形成了屏障。顧憐人性未泯,也可能是不信任弟子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修為,給他添了一重防護。

不過,魔族營造的堡壘咒文密布,在遭受攻擊的霎那,將六七重力道還擊了回來。

白翎只覺全身都在發光發熱——好像有無數股力量在體內往復,而他是潮頭顛簸的輕舟。好在船身堅固,任狂風巨浪也未傾覆,甚至在某個瞬間,白翎像是醍醐灌頂,得到了某種冥冥中的啟示。

他把所有力量收歸己用,沉寂了片刻之後,盡數釋放!

磅礴的靈力爆發升騰,像一輪紅日在地面擴張。彩線寸寸斷裂,灰飛煙滅,顧憐閃身及時,仍被燎碎了一角紫袍。

他不敢置信地望著衣服缺口,發現不是被「燎」的,而是被消去了——好像被無形畫筆從此世抹除,灰飛煙滅都不算,因為沒留下任何痕跡。

三寶屬性靈力,修真界最玄的一種。

顧憐看向靈潮外泄的中心,那裡已經被夷為平地。什麼射日魔尊、巨盾堡壘,全不見了。

地面上覆蓋著血肉和金屬,因所受衝擊過強,均勻地混合在一起。腳踩上去,像踩在厚重的雪地里一般,簌簌作響。腳一邊下限,污血一邊從鋼鐵碎片的縫隙里湧出來。

倖存的魔物四散奔逃,頭也不回。

恐怕從即刻起,射日海天的名頭就要從魔域大地上抹去了。他家的九成精銳歿於一場戰役,全力一搏的後果,是滿盤皆輸。

滾滾煙塵繚繞,一具人影從高空跌落。

顧憐、諸葛悟、田漪三人同時化作遁光,前去接住了白翎。青年眉宇舒展,面色瑩潤,整個人煥然一新,好像回爐重造了一般。

無色的靈力包裹著他,形成一層隱隱的玉質隔膜,是靈光外顯、將入化神的徵兆。

顧憐困惑道:「他已經陷在瓶頸了,為何不能突破?」

諸葛悟說:「這個啊……師尊,我們先帶阿翎回去找小裴吧。若他不在,阿翎恐怕會一直停步不前。」

田漪擔憂地問:「可是,找裴師弟有用嗎?白師兄他、他不睜眼啊,他那個功法,難道能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呃……修煉?」

諸葛悟:「……」

顧憐皺眉道:「真是的,不讓他們苟且的時候,他們一日千里;現在大家都盼著他們苟且了,反倒扭扭捏捏!天道論跡不論心,乾脆把他帶回去,按著他跟裴響拜堂算了!」

諸葛悟:「………………」

「沖玄你眉心長東西了嗎,一直捏來捏去不講話作甚?」顧憐很不客氣地招呼道,「我說的有何問題?想當初你假結侶欺瞞天道,差點就成了。你那功法的要求是『遍歷諸情』,可以用結侶表態,白翎的難道不行麼。他不也是要情情愛愛的才能進境?」

諸葛悟低吟道:「師尊……先不談論這個了。弟子謹以為,阿翎的功法要求並非如此簡單。」

「是啊夢微道君,呵呵呵呵……」知曉內幕的田漪尷尬擺手,道,「咱們先回宮城?」

她話音剛落,天際陡然放亮,正是皇都的方向。三人皆心裡一沉,不知又出了什麼變故。

再看白翎,如一片鴻毛輕飄飄地浮在空中。他的每一根髮絲都在隨風搖曳,襯著月色洗過似的臉,清麗皎潔。

總之不像性命垂危的樣子,帶著走也無妨。顧憐大袖一揮,把弟子塞進了芥子袋。

三道遁光倏忽不停,趕赴皇都,隔著老遠便看見,大片白花花的東西在圍攻城牆,竟然是好些骨架,骨頭越完整,就越靈活,也越能作戰。

田漪驚訝道:「借骨西山的魔物怎會出現在這裡?」

「我說他家老巢怎麼不堪一擊……原來是偷天換日,大頭都跑這兒來了!」顧憐咬牙切齒,立時俯衝下去。劍輪在他背後展開,射出無窮盡的劍影,呼嘯的靈力伴隨紫炎,連城牆帶白骨,一股腦爆破轟碎。

田漪卻緊盯前方,道:「那是……什麼?」

濃重的烏雲盤旋在宮城上方,因為黑里發紅,紅里透紫,在夜幕中格外醒目。巨大的漩渦成型,雷電在其間時隱時現,醞釀著足可滅世的風暴。

但若仔細觀察,可以發現怪異之處——雷電並沒有攻擊意圖,只在雲端騰躍。作為天道的意志,那顯然不是雷劫之類,而是某種更崇高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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