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秘密又如何呢，他們總歸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有些秘密揭穿了未必是好事。
江心雨秘密出京前收到的最後一則消息是徐州水患可控未發生瘟疫和暴亂。
可實際上不過是肖淵的報喜不報憂。
她剛走當晚安王就送來了不一樣的訊息，只是差了幾個時辰她錯過了。
肖淵在江南的拍賣尤其順利，甚至都順利過頭了，拍賣沒正式開始已經商量好了東西的歸屬。
後來的拍賣會都是針對那些大臣和皇子的作品，皇上那十副墨寶被五大商會和每家商會的首富收入囊中。
主要是商會能動用的能量太大了，他們不光給錢還承諾其中一部分用物資相抵，甚至可以派自己的商隊直接把糧食押送到災區。
這可真是幫了肖淵的大忙了。
現在災區緊缺的就是醫藥糧食石炭，他若是拿錢買都未必能置辦那麼多，再加上路途的運輸也是一大難題。
如今商會送貨上門不光安全有保證也節省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對於他來說比單單給錢划算多了。
他覺得划算商會的人也覺得划算。
畢竟東西賣了才能換成錢，現在直接拿東西抵價錢上是可以有些浮動的。
比如價值一萬兩的糧食可以按一萬五千兩報帳，這多出來的足可以抵消運費。
當然，肖督主給了他們這麼寬鬆的政策他們自然也得有所表示。
這些日子肖淵收錢收到手軟，除了大面額的銀票便是各種珍貴寶石，連黃金這種東西都嫌占地方拿不出手。
不過，肖督主身邊的豆公公放出消息說督主最喜歡人參，一下子做藥材生意的幾位富商都火了。
畢竟銀票寶石這些東西哪家富商都不缺，道是上年份的人參沒那麼富裕。
畢竟藥材這東西有保質期，時間長了失了藥性就沒用了。
所以一般都是買幾隻百年的平時使用每年買新的，如今知道肖督主喜歡家裡那兩幾支哪拿得出手。
果然是上有所好下必效之。
一時間好人參變得比寶石都搶手，整個江南的好參都恨不得被搜刮一空。
江心雨當初謀劃換親的時候就想到了肖淵有錢不會吞她嫁妝，事實也確實如此。
對於肖督主這個身份的人來說，他想要錢真的只是揮揮手的事兒。
看著滿箱子的百年人參肖淵心情大好，滿腦子想的都是夫人一高興會怎麼獎賞他。
以前的肖淵只想著做事現在也逐漸學會做人了，儘管自己脫不開身也讓小豆子打點了不菲的禮物送去了錢家。
錢老爺子自然受寵若驚。
雖說大兒媳說了外孫女在督主府說一不二過得很好，但畢竟肖閻王凶名在外老爺子還是擔心。
如今看肖淵身為欽差身有重任還記得給他們這些親戚送禮他就放心了，若真是不看重雨兒的指定懶得理他們。
等小豆子走後老爺子看著禮單感慨萬千，還真是大手筆啊，他這個外孫女兒比他娘命好!
等肖淵終於把那些墨寶都變成了銀錢東西已經是五日後。
寫了奏文上報朝廷便帶著從當地採買的第一批糧食順流而下趕往徐州。
只是沒想到短短几天徐州那邊的情景每況愈下。
因為水源不乾淨已經有很多人上吐下瀉起了紅疹，並且迅速在人群中蔓延。
第164章 賑災一
大災之後有大疫幾乎是必然的，一邊遭災一邊起瘟疫也不新鮮。
最近這幾天城內官兵和城外災民的小規模衝突幾乎每天都有，何壁愁得滿嘴起泡卻也無可奈何。
主要還是入土為安的傳統觀念作祟。
無論官兵怎麼動員讓燒屍也沒人響應，甚至連埋屍前撒生石灰都不讓，說是會干擾先人往生。
也不知道再開始是哪位跟家裡託夢說的，反正大家深信不疑。
災民不至於窮凶極惡，但，窮的很兇也是真餓!
窮的買不起棺材餓的沒什麼力氣挖坑。
屍體幾乎都是草蓆裹身淺挖淺埋。
是不是能往生不一定，倒是養活了城外一群紅眼野狗。
百姓間傳說眼睛變紅的狗都是吃人肉的是什麼地府使者，災民們還有稀粥喝也沒人敢打那群狗的主意。
可等他們餓得不行再想打狗吃肉的時候已經打不過了，真對上誰是誰的糧都不一定。
那些狗吃死人肉吃的膘肥體壯比狼還兇悍，成群結隊早成了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