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次。
窮盡一個渡劫修士所有的智慧,也走不出這一堵高牆、這一座圍城。
但他仍在堅持。
沒有走火入魔,也沒有求死。
他只是憨頭憨腦又有禮貌地的固執。
秋眠猜想,修士的記憶錯亂的問題也許在他入陣法前就已經存在,而不是因為被困其中才生出的心魔寄託。
不然他不會在陣內找人,又同時在找出去的方法。
這是他的初衷所在。
一位……很好的師尊。
「我會想辦法讓我們出去。」秋眠的手指甲刺入掌肉,「我會盡力……」
陌塵衣忽然發現這位小主子垂了眼睫在難過,而他伸在外面的那隻手就和不打算要了一樣,居然還不去治。
「小主子。」
「嗯……哎?!」
陌塵衣輕車熟路,又把少年抄抱了起來,還故意給他上下顛顛,滿意地聽見少年的驚呼。
「你很厲害。」陌塵衣低下頭,與懷中的少年對視,定定看入他的眼底,「但就是不大愛惜自己。」
修士的神色是非常嚴肅的。
他笑的時候如夏日的驕陽和清風,讓人誤以為好脾氣的樣子,可每當板起臉不笑時,又其實極為威嚴,有不怒自威的氣場。
「哦。」秋眠卻不怕他,也像是發現對方對自己情緒的察覺,很快就扯了唇角回應了青年一個飽滿的笑容。
而他當然沒有那麼容易被嚇到,修士就是真的把他扔下去他也可以不出一聲,但他還是配合地呼天喚地,再軟下聲說:「知道啦。」
這明明就是在哄自個……陌塵衣再次騰空而起,一邊給這小主子治傷,心中也在發悶,卻又如有涓涓的溫水淌過,可又不知道什麼緣故。
這位小主子的脾氣其實也不壞。
陌塵衣在飛掠而過的風景中咂摸,雖然這樣聽話乖巧也十分的可愛,可還是要再任性一些才更生動。
陌塵衣言出必行,把他抱回了小院。
秋眠在離開前就已經在住的院子外搭了一面靈屏,雖沒有穿書局的靈屏堅固,可也是內設技巧,嵌套了一個穿書局的道具。
秋眠在召奪主劍時就發現,他當年兌換的道具還依然放在劍格內的小芥子內,他就順手提取了出來。
穿書局的道具種類繁多,積分定價從高到低,秋眠的任務點一直在太儀界,無法接其他境界的任務,更無法評級,他的積分是以月度工資的方式發放,這麼多年也攢了不少,可礙於法則,很多道具買的起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