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謝程嘖了一聲,「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辦?」
悅閣酒店頂層,江盛年泡在浴缸里,整個浴室氤氳著溫熱的熱氣,朦朧中江盛年抬手摸了摸柔軟的嘴唇,想起剛才不是很溫柔的吻,受不了,整個人沉入了水底,在水底堅持了半分鐘猛地衝出水面,他混亂的思緒多少回來了點,說到底就是陸循不講武德,他都懷疑陸循不是不是喜歡上自己了。
江盛年甩開這個想法,喜歡不都是捧在手裡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哪有上來這麼粗魯的,直到睡在床上,江盛年還是沒想明白,他就陷入沉沉的夢鄉。
陸循當晚沒回酒店,回了自己的別墅,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睡著了,依然夢到了戰況激烈的一晚,第二天很早就醒了,去洗手間洗了一個漫長的冷水澡,陸循知道這樣下去不行。
深度心理診所。
余琳是深度的創辦人,她昨天從A市的研討會回來,拿著在A市買的特產分給同事們,突然門口出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她笑著說,「好久不見了。」
陸循點頭,不輕不重嗯了聲,徑直走進余醫生辦公室。
把辦公室的門關上,余醫生臉上掛著和煦的微笑,「陸總,又遇到什麼問題了嗎?」
陸循坐在舒適的單人沙發上,身體微微往後仰。他四年前也來過,那時候深度還是一家快要倒閉的心理診所。
大學畢業之後陸循沒去自家公司,而是創立了微思科技,剛開始幾年特別繁忙,有個技術問題團隊琢磨了一個星期都沒突破。老闆翹班去拜訪曹教授,可曹教授不在家,師母開的門,他送了禮物正打算離開,經過書房時看到有個人躺在椅子上,臉上蓋著本厚厚的高數教材,身上穿著鬆散的白襯衫,一雙白皙的大長腿架到了書桌上,窗外吹來一陣風,捲起白色的紗簾,把人朦朧地裹住。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陸循已經走進書房。紗簾安分下來,白襯衫下鎖骨的輪廓若隱若現,不知為何陸循心跳加快起來,躺在椅子上的人動了動,面上的高數幾乎下一秒就要掉下,陸循逃開,他開門離開的時候,聽到書房裡傳來一句好聽又清朗的少年音,「啊呀,我又睡過頭了。」
緊接著,傳來一陣急急關門的聲音。
「舅舅,你回來了嗎?」這話已經隔絕在門內,陸循沒有聽到。
也就是從那一晚開始,陸循的夢裡突然闖進了一個穿著白襯衫的少年,少年這次躺在了床上,他慢慢靠近,看不清少年的面容,少年軟軟糯糯地叫了聲,「陸循哥哥。」
下一秒,陸循已經壓在少年身上,開始親吻起來,兩人從純情變成不純情,第二天,陸循夢遺了。
開天闢地第一次,陸循懊惱地薅了一下頭髮。
接下來很多日子裡,白衣少年都會在夢裡準時降臨勾引陸循,讓陸循快抵消不住,他終於忍不住去看了醫生。
余琳那會兒剛過四十,溫柔幹練的女性,獨身主義。
「喜歡同性沒什麼大不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喜歡異性也好,喜歡同性也好,我們都應該尊重,希望你能找到自己喜歡的那個人。」余醫生溫柔地說。
「謝謝。」陸循僵硬地表達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