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洵終於停下了動作,林蕎沒放下抵著他的手,兩人神色各異地對視著,沒人再有接下來的動作。
顧知洵垂著眸,睫毛在眼周落下影子,昏沉的思緒終於清明了些,在意識回歸後,他再看到被自己逼在角落的女孩,感受到自己手下顫抖的那張小臉,一顆心驀然下墜,像是跌進了無底的深淵。
顧知洵猛地後退幾步,身形不穩地踉蹌了下險些跌倒,等穩住身子,他用手在太陽穴的位置懊惱地揉了兩下,眉頭緊皺,臉色差勁。
「蕎蕎對不起…是我喝的太多…暈了頭…」
他的聲音斷斷續續,略微含糊,並不是完全醒酒,只是勉強找回了些意識,身體十分不穩地站著,似乎隨著都有可能倒下。
林蕎捂著胸口,像小動物一樣無助地縮在牆根,遲遲沒能開口,一直等到她翻騰的心情平復了些,才咽了咽口水,側身沿著牆遠離顧知洵。
等站到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後,林蕎難為情地整理了下衣
服,小聲說。
「我沒事,你快回房間睡覺吧,以後…以後記得別喝那麼多酒了。」
「好,我不會再喝酒了。」顧知洵啞著聲音答了句,往前兩步扶住牆,只是幾步路讓他的頭又開始暈了起來,腿上輕飄飄的像踩著棉花,意識也游離在即將不受控制的邊緣。
顧知洵閉上眼晃了晃頭,強撐著讓自己保持清醒,不要再做出一些不受控制的事情,怕再在這呆下去會又嚇到林蕎,他扶著牆朝自己的臥室走去。
剛才發生了什麼,剛才他都做了什麼,顧知洵能意識到這兩個問題都有著不好的答案,但是脹痛的頭讓他無法思考,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趕快遠離這裡,把自己關在臥室中。
顧知洵全程沒有回過頭來看林蕎一眼,仿佛幾分鐘前的那個身體四周都是壓抑的黑氣,訴說著對愛人思念的男人不是他一樣,一直到顧知洵走到拐角處,林蕎才看到他停了停。
「晚安。」他說。
再然後,顧知洵的身影便消失在林蕎眼前,一聲關門聲響起,客廳內又恢復了寂靜。
林蕎呆呆地在原地站了一會,感覺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場很壓抑,很窒息的夢。
半晌後,她跟丟了魂一樣走到旁邊的沙發旁,一屁股坐下,將臉埋在手掌之中,聽著從顧知洵房間裡傳來的一些零星聲響,那些聲音在很短的時間裡消失,然後再也沒出現過。
林蕎想,顧知洵應該是睡了,畢竟他醉的那麼厲害。
醉到都不像是顧知洵了。
這話說出來,林蕎很快又反駁了自己,她還真是搞笑,說的跟她很了解顧知洵一樣。
虧她還大言不慚地自稱她是顧知洵最好的朋友,對顧知洵知根知底,事實上從頭至尾都只是顧知洵了解她而已。他的確很了解她,所以才一直遷就著她,原諒她的幼稚和天真。
林蕎根本不懂現在的顧知洵,一點都不懂,否則怎麼會不知道他一直想著她,愛著她,從來沒有真正的怪過她呢?
他從來都沒有把她當過朋友,而是當曾經的愛人,曾經的妻子,可如果他是這麼認為的,又是怎麼做到跟她一直保持距離,把她當作跟顧星然一樣的孩子呢?
林蕎的手逐漸用力,從臉上移動到了頭上,指尖陷入髮絲中使勁揉搓了幾下,似乎想發泄著什麼。
林蕎之所以會接近自己的朋友,家人,就是因為無法忽略掉那些人類的情感,這麼久以來顧知洵藏住自己的感情,像是長輩一樣在她身邊陪伴她,照顧她,全然不提愛與思念,這該有多麼難?
他那顆千瘡百孔的心,又該有多麼痛啊?
林蕎剛才的確是很怕,可她那麼怕也沒有逃離和做別的措施,還不是因為潛意識裡對顧知洵有百分百的信任,她信他即使喝的伶仃大醉,也不會真的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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