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南葉下意識扭頭,胃裡翻江倒海,恰巧又聞到那股濃郁粘稠的味道,余南葉再也忍不住嘔了聲,一等宮女嚇一跳,下一刻就從角落裡拿來銀盂。
陸柘景扶住少年,讓人撤走雞湯和魚湯,又命人排出御書房裡的味道,等少年吐了些清水,才抱著人往外走,「吳來傳太醫。」
吳來也被余南葉的反應嚇了一跳,急忙應下,叫來自己的小徒弟,一路飛奔去了太醫院。
陸柘景將少年抱回寢殿,又讓人重新準備午膳,寢宮裡沒了哪些味道,余南葉稍微好受了些。
陸柘景送來一杯溫水,余南葉就這阿景的手,小口小口喝了起來。
余南葉的臉本就小巧,五官隨著長開愈發精緻,此時蒼白著一張臉,陸柘景瞧了一眼就心疼不已。
余南葉喝了小半杯溫水就喝不下去了,他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喝不了了。
陸柘景把人抱去床上,又摸了摸少年額頭,吳來的小徒弟小德子很快領著幾名太醫過來。
劉院首和謝太醫兩名太醫祖上世代為醫,更是出了好幾名神醫。
陸柘景對兩人的醫術十分放心,讓他們診脈後,便問:「南南如何了?」
劉院首有些不太確定,恭敬道:「陛下可否讓臣再號一次脈?」
陸柘景不想耽擱,側身讓他們再號脈,眼睛一直放在在南南身上。
劉院首將手搭在余南葉脈上,神色越發複雜,謝太醫的表情同樣古怪。
就在陸柘景耐心即將耗盡,劉院首和謝太醫對視一眼,劉院首道:「陛下,余先生的脈象流暢圓潤,跳如滾珠,氣血充盛,此乃滑脈。」
謝太醫附和道:「回陛下臣號出來的脈象與劉院首相同。」
這種情況聞所聞未。
余先生雖個子比尋常男子偏矮,但怎麼看都是男子。
陸柘景卻因為兩人的話怔愣片刻。
余南葉沒想到僅一次,自己就有了。
以前繼母張氏就說他哥兒痣淡,不好生養,他也以為自己不好生養,卻不知因為他來到南禹國,哥兒痣早發生改變。
余南葉悄悄看阿景臉色,阿景面無表情,但余南葉能看出阿景有些不高興,是因為自己有了?
還是因為自己騙他了?
余南葉胡思亂想。
陸柘景很快冷靜下來,想到余南葉來自別的宇界,極有可能知道自己的這一特徵,卻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隱瞞。
可以說在揣度余南葉想法上,陸柘景一直都猜得很準。
陸柘景目光放在劉院首和謝太醫上,「南南身份特殊,此事不可聲張。」
「是。」兩人齊齊應下。
劉院首與謝太醫一番商討,決定了給余南葉的用藥,詢問過陸柘景和余南葉意見後,兩位太醫才揣著大秘密離開。
雖然早知道少年跟陛下關係不簡單,但他們也沒想到會是這種關係,那個孩子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誰的。
只是孩子的身份和來歷,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兩位太醫能想到的事,陸柘景自然也能想到。
他摸了摸余南葉的側臉,掖了掖被角,看余南葉睡著才離開暖閣,到了外殿。
貳已經在外殿等著了,看到主子過來,當即行禮,陸柘景一個手勢,示意他不必多禮,便在長案前坐下。
「主子,屬下們已經找到祈國大巫師下落。」
「人在哪?」陸柘景找這人快三年了,如今終於有下落。
貳行禮道:「祈國的大巫師這幾年一直生活在大越,在大越做農婦生活,且還有一男孩,約莫五歲,屬下看那孩子的眉眼和端王有幾分相似。」
「目前孩子已經被我們藏在安全地方,大巫師想要找回孩子,主子接下來有何指示?」貳低下頭去。
「將孩子秘密帶回,一路留下些許線索。」
短短一句話,貳已經知道主子想做什麼,他應了聲,而後悄無聲息離開殿內,仿佛從未來過。
有帝師府上小管事提供的證據,很快帝師派人污衊余先生的消息傳遍整個都城,乃至周邊幾個府城。
百姓們一聽帝師不僅派人污衊余先生發的豆芽菜不能吃,甚至還打算毀了余先生種的作物,也不管這人多年來經營起的名聲,各地紛紛組織起來上書,要求朝廷,懇求陛下嚴懲帝師。
從未彈劾過帝師的御史,多次彈劾帝師,哪些以前站帝師的大臣紛紛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