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我不敢。rdquo
阮阮是個實誠人,縱然還在彆扭關頭上,話說得沒好氣,但不敢就是不敢,沒什麼好掩飾的。
霍修聽著想笑,ldquo你有什麼不敢的helliphellip轉過身來我看看。rdquo
他這人真是可惡得很!
常時擺臉色教他瞧見了吧,他不樂意。這會子藏著不讓他看了吧,他又非得看,合著到時候看完了又該教訓她愛使小性兒了唄?
阮阮都對他的套路了如指掌了,話說到這兒,臉上的怨懟也收起來些,聽話翻過了身去面對著他。
霍修半靠在軟枕上,兀自將那顆被拒絕的梅子放進了嘴裡,嘗到味兒,分明甜得發慌又酸得倒牙,難吃,姑娘家家的口味真是不一般。
他又重新餵給她一顆,阮阮還是不張嘴,便聽他閒話道:ldquo過些日子朝廷欲在東疆挑選一位領頭商戶,將今後內廷所需的漓珠供應全都交付下去,我瞧了瞧,覺得你父親倒是個不錯的人選。rdquo
這壞男人說話只說一半,但意思已經到位了,那麼大一塊肥肉若真搞競選,怕是整個東疆的商戶都要搶破頭,可他能直接將肥差交給阮家。
反正東疆的事情都是他說了算,阮阮也沒有什麼拿喬的底氣和緣由,嗔怪地瞅他一眼,張嘴將他指尖的蜜餞含在了口中。
ldquo霍郎慧眼識英雄,我爹爹為人正直為商誠信,一定能勝任這份差事的。rdquo
霍修喜歡她的嬌俏可愛,單純卻又識時務的性子也教人省心,抬手颳了刮她的鼻尖,ldquo過些時候便會有帖子送到你家。rdquo
他承諾了,阮阮也就舒坦了。
狗官做人唯有一樣無可挑剔,那就是說話算話,他只要答應了的事,就絕不可能言而無信。
幾顆蜜餞消散了嘴裡的苦味,她又惦記起庚帖的事。
支起身子朝外看了看,這會子比尋常回家的時辰要早一些,今兒不著急走,阮阮伸手去拉了拉他的胳膊,ldquo霍郎躺下陪我一起睡好不好,我想抱著你。rdquo
霍修原本是因肩頭的傷口作痛無法入眠才坐起身來,聞言卻也沒拒絕,應聲躺下,任由她抱得緊緊得,又伸臂環在她腰上將人攬進了懷裡。
***
深夜的宅院外,有隱約的蟲鳴聲沿著窗沿下的縫隙飄進來,外頭月光大盛,燭火一旦熄滅後,直直在床前照出一塊塊整齊的銀色菱格。
阮阮仔細留了心,只閉上眼,但吊著精神沒讓自己睡著,為了不ldquo驚擾rdquo到霍修,她還發了狠心,常時睡覺有多動症的人,這回縮在他懷裡半個多時辰都一動不動。
等啊等,時間久了腿開始有點發麻,她堅持不住了,耳朵貼在他胸膛上能聽到裡頭規律平緩的心跳聲,抬起頭試探著喚了聲:ldquo霍郎?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