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睜大了眼,ldquo我哪裡撒謊了,你別胡說!rdquo
ldquo我胡說?rdquo程明棠怒上心頭,強忍著痛楚從床上起身便要來抓她,ldquo好,那我們現在就去見舅舅和舅母,你當著他們的面再老實交代那簪子究竟是哪個男人送你的?rdquo
她忙閃身躲了下,教他撲了個空摔倒在地上,當下想去扶卻又不敢,只好梗著脖子狡辯道:ldquo我說了是阿蘊就是阿蘊,你不信的話,大可以去找阿蘊對峙,卻不能空口說這些混帳話來敗壞我的名節!rdquo
去找方葶蘊對峙?
笑話,誰不知道方葶蘊同她好得就差睡在一張榻上了,她們倆未必就不是早就串通好得吧!
程明棠看著她這般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當真是痛心疾首!
他的表妹,從前那麼可愛又單純,如今卻變得謊話連篇,都是因為那個野男人。
那人要麼是給表妹下降頭了,要麼就是威逼脅迫她了!
ldquo你啊!你這個糊塗蛋,我都被那人害成了這幅模樣,你竟還護著他,你心裡究竟還當不當我這個表哥的命是命了?!rdquo
作者有話要說:阮阮:一個個都說我是糊塗蛋,你們才是蛋呢,哼!(叉腰jpg.)
第二十章
清晨眼見晴朗的天,臨近中午日照時分卻被雲層遮罩了個徹底。
霍修在鴻運樓召見鄞州一眾商戶,當著商戶掌舵人的面,金口玉言將內廷漓珠供應之事,全付交於了阮老爺。
那麼大的肥差不可能瞞著人悄悄地辦,他也不想教人指摘偏私,便索性將此事搞得隆重無比,放出話去,各個有資質的商戶具可提交書案帳冊以供考察待選,前後拖了一個月,最後定下的還是早在心中預設好的阮家。
機會好似大家都有,如此旁人再有不甘,卻也不至於心懷怨言、無端猜疑。
諸事了結,霍修不欲多留,眾人起身相送,及至小樓門前上馬車,他又停了下腳步,轉身沖阮老爺道:ldquo稍後便會有公文信箋送至阮老爺府上,此事事關重大,還望阮老爺盡心竭力,勿要出了岔子教本官失望才好。rdquo
這話說得明白,內廷供應屬王差,差事辦好了是功勞,福澤三代,可若辦不好,轉眼就變罪責,禍及九族。
阮行舟聽著心頭一跳,忙拱手應了聲是:ldquo大人放心,阮某必定竭盡全力,絕不會出半點差錯。rdquo
霍修嗯了聲,話音淡淡地聽不出什麼情緒,只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個來回。
阮阮這個爹,身為商戶卻毫無商人的油滑之氣,倒像個兩袖清風的文人,常說無奸不商,但他一路爬上首富的位置,底子卻還是乾乾淨淨,面上柔和骨子裡倔,當初寧死都不肯向強權低頭,也教人另眼相看。
總得來說mdashmdash是個可用之人。
馬車揚長而去一路直回城郊霍宅,因正門前前來拜謁總督大人的官員士子早早排起了長龍,駕車的侍衛便從善如流進了一旁的小巷走偏門。
車門打開,霍修方才探身出來,打眼兒一瞧先看見了停在一旁的ldquo鳳鸞春恩車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