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醒了?rdquo
身邊的男人也還陪她躺著,被她鼓著眼睛瞪那麼一下,愈發笑了,ldquo教人伺候洗漱吧,母親每日卯時就起,還等著你過去敬茶呢。rdquo
阮阮倒不記得這茬兒了,要不是早同霍盈探過口風,她估摸著都要慌死。
這廂氣不過昨晚受得那些罪,在被子底下恨恨踢了霍修一腳,ldquo你現在想起來敬茶了,往後再敢喝那麼些酒,你就一個人睡書房去!rdquo
ldquo大婚的日子一時高興罷了,別說氣話。rdquo
霍修這會子正經了,抬腳輕輕踩在她腳踝上,不准她動武。
他俯身在她額頭上親了下,下床穿身寢衣,到外間喚了人進來伺候。
阮阮如今嫁了人,髮髻樣式、佩戴飾品、衣裳裁剪樣樣都跟未出閣的姑娘不一樣,拾掇好坐在鏡子前,霍修在背後看她,長發盡都綰起來了,露出一截修長纖細的脖頸,精瓷般細膩的皮膚,像是副畫框中的美人圖。
他在身後喚了聲ldquo夫人rdquo,阮阮低著頭兀自挑選耳墜,完全沒反應。
霍修挑了挑眉,深覺昨晚上那麼多聲ldquo夫君rdquo,真是教她白喊了helliphellip
這日夫妻倆往霍老夫人處敬茶時,正趕上午膳,霍盈賀欽都在,正好一家人一起吃頓飯。
霍老夫人還是老樣子,對誰都不熱絡,席間又同霍修提起,她這兩日便準備返回豐州了。
霍修倒沒多說什麼,只是往阮阮碗裡夾菜的動作稍頓了下,便回:ldquo屆時我派侍衛護送您。rdquo
一來一回,語氣跟公事公辦似得。
阮阮聽著不對勁的很,她家裡沒有過這麼冷淡的時候,偷摸瞄一眼霍修,也從他臉上看不出來什麼,只好埋頭吃飯不敢說話。
直到回去的路上,她沒忍住,左思右想委婉問霍修,ldquo婆母似乎甚少說話,你家中規矩是不是特別嚴啊?rdquo
霍修卻說沒有,ldquo吃齋念佛久了難免如此。rdquo
阮阮才想起他十一歲就離家,大抵這些年親緣淡薄吧,如今既然已成了她男人,那往後自然有她來陪著他,如此想著,便將小手伸進了他掌心裡。
第三日新婦回門,霍老夫人也獨自啟程回豐州去了。
阮家這頭果然就熱鬧許多,席間男人們喝酒,女眷們聊家常,用過飯,阮夫人拉著阮阮和霍盈回了滿庭芳,只留下阮行舟同霍修賀欽在花廳坐著。
廳中靜下來,霍修才同阮行舟說起正事,ldquo先頭鎬京的旨意已遞下來,不好再耽誤,這兩日我便會帶阮阮啟程,阮老爺若有何囑咐,現下可盡直言。rdquo
阮行舟其實先前隱約能猜到,霍修安定龍牙關有從龍之功,不可能還原模原樣做東疆總督,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他那分明就等拐了阮阮再升官兒呢,到頭來人是他的,權也是他的。
阮行舟胸中一口氣慪得不行,要不是看他對阮阮確實真心,真恨不得照著他那張臉來一拳。
沉口氣,問:ldquo你給阮阮說過這事兒了嗎?她長這麼大,最遠也就去過龍牙關,鎬京那兒人生地不熟,她鐵定要害怕的。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