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大皇子吃得有些心不在焉,顯然還沒從雲沁說得那些奇聞異事裡回過神來。
旁邊布菜的嬤嬤,給他夾了一筷子魚肉,他夾起來,研究了一會,問霍金池:
「父皇,這魚肉真的能切得跟蚊子腿一樣細嗎?」
一旁喝湯的雲沁差點被嗆到,看了眼霍金池頭疼的模樣,掩著唇悶笑不已。
霍金池等他一眼,才對大皇子道:「專心吃飯。」
「是,父皇。」大皇子有些訕訕,把魚肉塞進嘴裡,不敢多說話了。
霍金池見他失落,不由嘆了口氣,說道:「宮中也有善做魚膾的御廚,雖說不能切得如此細,刀法也是一絕,改日讓他做一份魚膾你看看。」
「真的?」大皇子一臉驚喜。
雲沁才知道,宮裡竟然有這樣的廚子,她也立刻出聲道:「皇上,臣妾也想見識見識。」
「可以。」霍金池沒好氣道:「但你也只能看看!」
魚膾便是生魚片,大皇子小腸胃受不住,她比個小孩子也強不到哪裡去。
看看就看看,看看也是好的。
雲沁鼓了下腮,沖他笑道:「多謝皇上。」
大皇子也忙道:「多謝父皇。」
許是這件事給了他鼓勵,讓他又鼓起勇氣,問道:「父皇,驍騎營里真的有個吃箭袋的胡人將軍嗎?」
霍金池默了兩秒。
他現在就是後悔,後悔為什麼把兒子給雲沁帶,總覺得以後大皇子奇奇怪怪的問題會越來越多,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可對著一大一小兩人好奇又期待的目光,霍金池最終還是點了頭。
「韓約家的。」
「還真有啊。」兩人異口同聲地驚嘆。
霍金池破罐子破摔,繼續道:「是他四處這麼跟人說的,朕看他不過是吹牛罷了,當不得真。」
語氣微妙,顯然這話憋在他心裡許久了。
雲沁跟大皇子對視一眼,都不禁笑了出來。
飯後。
大皇子如願以償地吃上了一塊棗花酥,然後便打起哈欠,有些困頓了。
嬤嬤進來,抱大皇子去午睡,他困得張不開眼睛,卻還規矩地給霍金池雲沁行禮告退。
被嬤嬤抱走的時候,霍金池還注意到,大皇子那些依依不捨的眼神。
讓霍金池微微嘆氣。
他雖疼愛孩子,卻從不寵他們,今日可算是破了戒了。
但這孩子,也不知道德妃是怎麼養的,誰對他好,他似乎過於眷戀了些。
或許是幼時常年生病的緣故,多少有些嬌氣。
或許該安排些騎射課程了……
可憐的大皇子還不知道,他以後怕是沒什麼時間再聽雲沁給他講故事了。
而大皇子一走,雲沁繃直的後背也鬆懈下來,慵懶地打了個哈欠。
「皇上,臣妾也該告退了。」
趁著雨停了,早早回去吧。
在勤政殿呆了一上午,等明天請安的時候,估計又要看到幾雙通紅的眼睛了。
雖說沒說什么正經話,可她也算帶了一中午的孩子。
「外面剛下過雨,回去的時候小心些。」
霍金池沒留她,留她在這裡,自己中午怕是要睡不好了。
「臣妾省得。」
告退出來,外面卻又突然落起了雨,下得不大,有些霧蒙蒙的。
這天氣確實適合睡覺。
雲沁打著哈欠坐上肩輿,接過庭春遞過來的傘,「走吧。」
庭春點點頭,對抬著肩輿的太監道:「都看著點腳下,慢慢走!」
她最愛笑,卻也是最牙尖嘴利的,太監們都有些怕她,忙不迭地點頭,果真把肩輿抬得穩穩的。
離開勤政殿沒多遠,雲沁正有些昏沉呢,忽然瞧見不遠處亭子裡,有個小小的身影。
「那不是大皇子嗎?」庭春也看見了,奇道:「他身邊那老嬤嬤是誰?怎麼看著有些臉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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