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吧,」商騰繼續道,「我也不知道我們是怎麼看對眼的,就那天我倆喝酒,一塊兒罵男人,然後他哭著說自己好久沒開張了,我說我也是……就,反正喝多了點,晚上不小心滾了床單。」
阿熊這人徐礦也認識,算得上商騰的「閨蜜」,同樣也是一位花枝招展的小零,徐礦毫不懷疑,這倆人在一起,半個月就能用完一整塊眼影盤。
他沉默了會,有些心情複雜。
槿汐,蘇培盛,你們也是宮裡的老人了,怎麼還做出這種事情了呢……
大概是感受到了徐礦的無語,商騰聲音放低:「哎呀,這不是酒精的催發嘛……」
酒精。
這兩個字在徐礦的腦海里過了遍,像條滑溜溜的魚似的,從他的嘴巴到胸口,再到被郁書青摸過的大腿,都仿佛跟著沾染上了甜膩的燥熱。
而就在這個瞬間,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忽地往前衝去,一腳踹開了浴室的門。
蜷縮在角落裡的郁書青,正一下下地點著腦袋,馬上就要睡著。
「……抱歉。」
徐礦理虧,他用領帶給人家雙手綁了,還忘記取下來,怪不得郁書青進浴室後半天沒水聲,原因都在這兒。
他給商騰簡單說了一句,就掛了電話,快步走到郁書青面前,伸手把人抱了起來。
柔軟的床褥凹陷下去,對方渾然不知似的,側著臉,呼吸很重。
徐礦半跪在床上,小心翼翼地給領帶拆開,他剛才有點生氣,下手的時候就沒輕沒重,果然,那雪白的手腕上,已經出現了通紅的勒痕。
可還不如郁書青的臉頰更紅。
徐礦正在猶豫,要不要給郁書青揉一下手腕,就在這個瞬間,對方緩緩地睜開眼睛,朦朧的視線仿佛終於找到焦點,定定地注視著徐礦的臉。
只是隔了層盈盈的水汽,使得男人的面目有些模糊不清。
郁書青舔了下自己的嘴唇。
而這個距離,也足以令徐礦清晰地看到,上面的那枚小痣。
很濕-潤。
徐礦突然有些口乾舌燥。
他單手撐在郁書青的身側,語調冷硬:「……你醉了。」
郁書青表情呆呆的:「啊,我醉了。」
「你現在是不是懵了,沒法兒思考?」
「啊,沒法兒思考。」
徐礦眉梢挑了下,顯得有那麼點漫不經心的刻薄勁兒:「那你是……喝醉的笨蛋?」
如果郁書青繼續跟著學舌,他就拿出手機,把對方的模樣全部給錄下來,反正現在徐礦回國了,日後肯定也會和郁書青打交道,留存一份黑歷史,很重要。
可郁書青沒有立刻回話。
他像是大腦里所有的全部罷工,對語言接收的能力也大幅下降,那張總是清冷漂亮的臉蛋上,出現了一絲罕見的迷茫,可迷茫轉瞬即逝,因為郁書青很快就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