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覺著奇怪,也漸漸靜了聲。
也不知道旁邊是哪戶人家的人開了口,「這顧小侯爺今日為什麼會來這?」
姜淨春順著眾人視線望去,正好見顧淮聲從馬車上下來,一身緋紅官服襯其身姿更為挺拔,一舉一動皆蕭蕭肅肅,有月華清輝之氣,只眉眼生寒,叫人連看一眼都覺是在冒犯。
他不是在都察院中當差嗎,況且他早不用去科舉,又來這處做些什麼?想到上一回兩人在姜家見過的最後一面,姜淨春決意要同他斷個乾淨徹底,馬上就移開了視線,不再往他的方向看。
旁邊還在有人在討論他。
「這小侯爺今日來是做些什麼,怎麼還穿著官服來了呢,這副架勢......」
有人知道一些內情,跟著解釋道:「你還不知道吧,今年考場裡頭的監臨官就是他呢。」
這人家裡頭有人在禮部做官,多多少少聽到些許風聲。
顧淮聲掀袍從馬車上下來,他無視周遭人群落在他的眼神,面不改色往貢院的門口走去。
他早就看到姜淨春還有宋玄安,方才在馬車上,他就看到他們兩人在言笑晏晏,他看了許久才下了馬車,然而,下了馬車路過他們之時,他卻目不斜視,連個眼風都沒丟到他們身上,一副渾不在意模樣。
直到顧淮聲從面前走過去之後,姜淨春看著他的背影才若有所思。
她想,上一回她同他說了那樣的話,他果真也就沒再糾纏著了。
這樣也挺好。
她顯然沒將顧淮聲的刻意疏離放在眼中,甚至還對此感到慶幸。
畢竟顧淮聲若是煩起人來,那就不大是她能消受的了。
她和陳穆清又同宋玄安說了幾句話,最後宋玄安又被他母親喚回去叮囑了幾句,便也往貢院門口的方向去了。
秋闈一共要考三日,他們方才約定好了三日後也來此處接他。
宋玄安離開後二人便也沒有繼續再留下去,同宋夫人見了個面,打了個招呼,便也回去了陳家。
那邊宋玄安進了貢院的門,在門口處被例行搜身。
往年總有些人在這時候不大老實,妄圖舞弊,即便說本朝對科舉舞弊嚴懲以待,但做這些事情的人總是不在少數,畢竟一朝入仕,得道升天的誘惑實在是有些大,誰能忍住不動歪心思?
也是因為想舞弊的人太多,太和帝前些年間下令,只要舞弊,不論何種形式,不論成與不成皆要重罰,一桿子打死所有存了歪心思的人。
此舉一出,舞弊人數果然驟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