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電話還沒播出去，病房的門被推開，狐狸戴著口罩，手裡拎著外賣盒。
糟了。莫木呼吸一滯。不行，不能讓他們傷害到狐狸。
她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從病床上跳下去，撲到狐狸懷裡，抱著人的腰往外推。
狐狸「誒」了聲，摟著莫木的腰，「幹嘛呀，醫院好多人看著呢。」
莫木一抬頭，看見狐狸泛紅的耳朵。
不是，狐狸在想什麼東西？她難道真的她？
「快走，這和尚來收你的。」莫木借著姿勢，湊到她耳邊悄悄和她說話。
狐狸單手摟著莫木，怕她摔跤，眼睛瞄了一眼那群和尚。
「你腦震盪那麼嚴重，不能下床。」
她不說還好，一說，莫木感覺頭暈目眩，那種嘔吐感又劇烈起來。
她趴在狐狸手臂邊，乾嘔兩聲。
看著她臉色慘白，狐狸的臉色變得難看。她看向裡面的人，忍不住想動用妖力。
心臟起搏的頻率發生變化，莫木第一時間聽出不對，抓住她的袖子，「別惹事。」
狐狸咬緊牙，憋屈地彎腰扶住莫木，衝著護士台大叫。
「護士！這裡怎麼有人混進來傳教？這病人撞腦震盪了就能瞎忽悠嗎？看給人嚇得。」狐狸的嗓音清脆不尖銳，但架不住嗓門大，這一嗓子叫得護士和周圍的病人都看過來。
看熱鬧簡直是刻在骨子裡的本能。
莫木眼睜睜看著隔壁掛著尿袋的大爺，抓著吊瓶架艱難地一步步走過來。
護士聽到叫聲，快步走過來，看到裡面真的聚了一群和尚，臉色難看。
「你們是病人家屬嗎？」
為首的和尚似乎想解釋。
狐狸才不給他機會，小嘴巴機關槍一樣，「我們根本不認識他們，這本來腦子就撞壞了。他們再嚇唬個什麼鬼啊的，不是把人錢都騙走。」
醫院裡說神神鬼鬼的不好，來就醫的都有病，這時候這些看不見的寄託會帶來很糟糕的影響。
護士揮手趕人，「閒雜人等不要在醫院逗留。」
這幾位和尚臉色都不好看。
能看出狐狸是妖，還敢來收妖，這些人有些真本事，恐怕到哪兒都是被捧著的。現在被個小護士呼來喝去，臉皮掛不住。
後面幾個年紀小點的，直接撂臉子。
為首的和尚雙手合十，「我們這就走。」
一群人走出來。
莫木拉著狐狸往旁邊讓了讓。
可不能碰到狐狸，萬一藏著點陰招就糟了。
看著人離開，護士嘟囔一句，「還以為是有和尚住院了呢。」
這句也是為自己辯解兩句。
莫木知道醫護人員的不容易，笑著道謝，「這些人應該是盯著我來的，謝謝你幫忙趕走，到時候送個錦旗給你。」
這話說得小護士有點臉紅，笑著說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