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把它抱出來放進貓包里,樂觀地想。
他抱著貓崽子下樓,透過玻璃窗看到陸斷和許應都在診室,陸斷的上半身衣服還脫了,許應穿著白大褂背對著他,只能看到陸斷半個裸。露的身體。
問診台上放著碘伏罐子和棉球,還有平時做簡單處置用的止血鉗套裝。
「這是怎麼了啊?」喻白緊張地推門進來。
許應沒說話,低頭收拾手裡的東西。
「線崩開了。」陸斷有點心虛地撇開視線,迅速套上黑色半袖。
他忍了一路,剛才揉了一下肩膀,就被許應看出來了,說能處理,看他敢不敢。
陸斷太陽穴突突兩下,經不起一點挑釁,真就讓他弄了,用的還是貓狗用的那種針線。
剛縫完就被喻白看到了。
「你抱貓這麼快?」他瞟了眼喻白手上的貓包,瞬間滿臉嫌棄。
什麼丑東西。
擺擺抬起爪子在透明罩子上扒拉扒拉,瞄了兩聲像在罵他。
喻白嘀咕,「抱貓又不需要多久,擺擺很乖。」
陸斷瞧那小貓崽子沖他張牙舞爪的樣兒,冷笑。
信就有鬼。
…
回到家已經十點多了,喻白困得眼皮子睜不開。
他給擺擺放出來讓它自己熟悉環境,自己鑽進浴室里洗澡。
陸斷在干苦力。
喻白在車上就把任務給他安排好了,倒貓糧,添水,添貓砂……伺候一個他看不順眼的小崽子。
陸斷臭著個臉把蹦蹦跳跳來搗亂的貓崽子拎起來扔開,「滾蛋。」
「喵嗚?」
擺擺在地毯上靈活地打了個滾兒,又豎著尾巴過來,在貓糧跟前兒嗅嗅,也不吃,昂首挺胸地貼著陸斷的小腿走了。
「你再耀武揚武一個試試?」陸斷「啪」地把貓飯碗摔下,在偌大的客廳里冷颼颼地瞪著一隻貓。
嚇得擺擺趕緊縮到沙發底下去。
「陸斷,你不要凶擺擺,它剛換環境容易應激,會害怕的……」
喻白軟綿綿的聲音混著淅瀝瀝的水聲,隔著浴室門傳了出來,空曠而模糊,尾音有點替貓說好話求饒的調調。
它害怕個鬼。
陸斷在心裡罵了句,沒好氣兒地喊,「知道了!」
喊完又聽著嘩啦啦的水聲頓了下,突然太陽穴一抽想到了什麼事,猛地起身,大步走到浴室門口咚咚敲門,表情語氣都陰森森的,「喻白,你用的哪個沐浴露?」
站在溫暖水蒸氣里的喻白愣了下,關掉花灑說:「我的啊。」